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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怎麼聯絡到他?

正當蘇晏冥思苦想之時，他們這間房的門忽然被推開。耿孟穿戴整齊地走進來，表情嚴肅。眾人以為有什麼要事，紛紛整肅行頭，卻聽見耿孟道：&ldo;蘇晏，你出來。&rdo;

因講武習射之事，蘇晏已然名聲大噪。他站起時，分明感受到周圍幾人的目光變得頗為複雜。蘇晏硬著頭皮隨耿孟出去，問道：&ldo;統領，深夜找……&rdo;

他的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蘇晏瞥見站在角門的一身杏白。他認得這身衣裳，就在前幾天才見過，跌進池塘里弄得狼狽不堪。

耿孟道：&ldo;六殿下找你。&rdo;

言畢，他恭敬地朝蕭啟琛行了一禮，轉身離去。蘇晏還愣著，蕭啟琛沖他笑了笑，道：&ldo;這邊兒不方便說話，你過來些。&rdo;

蘇晏靠近了，才發現蕭啟琛居然是一個人來的。他手裡提著個燈籠，燭光閃爍，映出灰暗的牆壁。蕭啟琛穿得單薄，此時已經入秋，夜風習習，白日尚不覺得，太陽落山後便冷得多了。

蘇晏跟著蕭啟琛走了兩步，拐過一道宮牆，停了下來。他回首望向來處，守軍住所亮著星點燈光，再遠些的宮室都與夜色融為一體了。

&ldo;你今日順利麼?他們有沒有人欺負你?&rdo;蕭啟琛將燈籠放在腳邊，問他道。

蘇晏搖搖頭，忍不住道：&ldo;你怎麼夜裡還出來，也不帶個人，待會兒萬一……&rdo;

蕭啟琛打斷他道：&ldo;沒人會對我怎樣的，趕在半個時辰內回去便行了。我就是想著，你今日來當差，那些禁軍平時說話沒輕沒重，還時常狗眼看人低，知道你是侯府的還好說，不知道的那些人見你年輕又好欺負，指不定奚落你，我便……&rdo;

到底是個皇子，我深夜來尋你，被你的統領知道，日後他必對你上心些。

這些話點到為止，蕭啟琛舔了舔上唇，又對蘇晏真心實意地笑起來：&ldo;總之，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rdo;

蘇晏頷首道：&ldo;殿下多費心了。&rdo;

他說完，猛地記起兩個人此前的約定，抬眼望去，果然蕭啟琛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蘇晏連忙從善如流地改口：&ldo;阿琛，多謝。&rdo;

於是蕭啟琛的不耐煩煙消雲散，他俯身又拎起燈籠，道：&ldo;行了，別見外。日後你若真能從軍建功，我還得多仰仗你。夜深了，見你好似沒受委屈，我就先回去了。往後……你何時不當差，可去東宮告訴一個叫順德的宦官，他記得你，自會告知我。&rdo;

蘇晏好奇道：&ldo;東宮?殿下為何認識那兒的人?&rdo;

蕭啟琛道：&ldo;我時常去陪平哥哥下棋。&rdo;

與盲人如何下棋?蕭啟琛這話說得太過蹊蹺，而等不及蘇晏再問，他就走了。蘇晏站在原地，夜涼如水，他後知後覺地冷，再抬頭仰望天空時，發現臺城的這片蒼穹竟有星辰。

原來四方皇城白日裡再莊重，再不近人情，入了夜，還是同一片月色籠罩，與秦淮河的十里紅妝一樣，並未被差別對待。

蘇晏回到住所，自顧自地脫鞋上了榻，預備早些休息。巡城結束時，耿孟叮囑他翌日要有早班值守，若不休息得當，恐怕會精神不濟。

只是他才剛躺下，旁邊立時有個少年湊過來：&ldo;蘇晏，蘇晏，醒著麼?&rdo;

蘇晏嚇了一跳，又撐著坐起。他環顧四周，其他人都已睡下，唯有自己和這人醒著。仔細打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