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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給鄧警官發微信。用手機手寫功能寫了一大堆字：[阿憶，經過昨天的事，我覺得不安，不安的原因當然是因為小朱的通話記錄，我知道你並不太重視這個案子，可是現在我倒很重視了，你是否願意讓我幫助你呢，既然你們局裡不給你更多的支援，我可以做為你的一個幫手，幫你破案。]寫完這些字，他又刪掉，覺得字太多太羅嗦，反而可疑。

想了想他又改成簡短的一行字：[我幫你破案。正好我最近也有空。]又覺得太簡單。再次刪掉。

[昨晚你說的事，讓我產生了興趣，我想幫你破案搞清楚為什麼他會打電話給我，]他還沒有打完字，就不小心按錯鍵子，傳送了出去，正當他懊惱不已，過了一分鐘才想起可以使用微信的撤回功能時，鄧警官已經回復了。

[好。]只有這一個字。卻是著著實實地答應了他。

鍾弦回覆：[你沒什麼幫手。把我當你的跟班小弟吧。]

鄧警官回覆：[我下午要去龍崗看看小朱女友的工廠。]

[好。下午見。]鍾弦回復，想了想又加一條。[一起午飯？]

混蛋

25

一天一夜的狂風怒雨，彷彿已將城市的筋肉都剝離吹去，洗刷的一顆塵埃都不剩，颱風漸弱的尾巴衝撞著如林的高樓大廈，被打散變成無數無序旋風，雨也被卷的四處亂飛。街道如鏡，落雨成溪匯集到路邊潺潺不息地沖向下水口。

鍾弦立在兩條路的交叉處，頭頂的雨傘在亂風中起不到多大的遮擋作用，雨滴不時被風卷著飛到臉上身上。他舉目四望，好像身在一個魔幻世界裡。

鄧警官的身影出現在迷濛紛飛雨中，步伐利落打著一把深藍色大雨傘，他在鍾弦幾步遠的位置停下來，望向泊在路邊的一輛黑色的大切諾基。

&ldo;你的車？&rdo;

鍾弦點頭：&ldo;看我是多麼誠心地幫你，出人又出車。&rdo;

&ldo;想不到你喜歡美國肌肉車。&rdo;鄧警官說。

他們坐上車。&ldo;龍崗什麼位置。&rdo;鍾弦開啟導航。

&ldo;我指路。先向龍崗的方向開。&rdo;鄧憶說。他在車裡掃視一圈，&ldo;新買的嗎？&rdo;

&ldo;兩年了。&rdo;鍾弦發動車子。駛上深南大道。

&ldo;你是怎麼樣一夜暴富的。&rdo;

&ldo;從來沒暴富過。一輛五十萬的車在這裡算富嗎？&rdo;

&ldo;你要跟誰比呢？你才到這裡三四年吧，當高管也不過一年時間。哪個小白有這樣的翻身速度。不如你傳授一下，我不當警官了跟你幹。&rdo;

&ldo;警官來錢的路子不是更野，你慢慢混就是了。哦，抱歉。我沒有冒犯的意思，我一直相信你是正人君子。&rdo;

&ldo;在你看來，多少錢才算富？有人說過你看起來就像前途無量的人吧。&rdo;

鍾弦望著前面的路面：&ldo;以前我也認為這樣認為。&rdo;

鄧憶又在車裡前後打量，&ldo;這車你很少開吧。連個裝飾品都沒有。防滑墊香水什麼的也不放一個嗎？&rdo;

&ldo;以前有。後來覺得簡單最好，全扔了。&rdo;

&ldo;你心理有點問題。&rdo;鄧憶直截了當說。

鍾弦在紅燈前停車：&ldo;是呀，我昨晚把自己的問題全暴露給你了。怎麼辦。&rdo;

鄧憶嘴角上揚：&ldo;我一直覺得‐‐有沒有前途，有一種東西要排在能力前面，叫做心理承受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