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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聲線低低沉沉，帶著微啞的音色，似在蠱惑。

手心的觸感堅實柔韌，可能是剛洗完澡的緣故，肖煥的體溫有些高，宋吟的手被他抓著按在上面，面板相貼，溫度便更高，都有些燙手了。

宋吟也只是一時興起，本來只是想短暫地耍個流氓，說完那句宛若老司機的「身材不錯」之後就準備結束，卻沒想到，肖煥這人竟然臭不要臉地主動拉長了戰線。

她果然還是太嫩了點兒。

道行不夠啊。

「說啊，喜歡嗎？」肖煥壓低聲音，又問一遍。

他腦袋低了低，朝宋吟慢慢俯近，髮絲兒上的水珠順著發梢滑落下來，有一滴正好滴到宋吟的臉頰上，冰冰涼。

宋吟被激得一個顫慄，暈暈乎乎的腦子稍稍清醒了點兒。

雖然很沒出息，但她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對肖煥的抵抗力似乎越來越弱了……

媽的這人是妖精嗎！？會勾人魂兒的那種？

宋吟指尖蜷起，輕輕劃過肖煥那一小片滾燙的面板，眼眸低低地垂了下去，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小貓兒似的：「嗯。」

肖煥看小姑娘這副別彆扭扭耳根子通紅的模樣，心情很好地笑了笑，總算放過她，鬆開了她的手。

「害羞什麼？不是早就摸過了嗎？第一回坐我摩托車的時候。」他道。

小姑娘那時天真無邪地一頓亂摸，倒是把他勾出一陣天雷地火，在車上忍了一路。

這事兒在宋吟目前為止經歷過的所有事情當中絕對能排上個尷尬前三，那時候她和肖煥還不是很熟，頂多算個普通男女同學的關係，她一來就對人家上下其手，還臉不紅心不跳義正嚴辭地說是給他「壓衣服」……怎麼聽怎麼像是為了掩飾罪行，為自己開脫的拙劣藉口。

宋吟一聽到這事兒就尷尬得頭皮發麻，被肖煥這麼拿出來一說，無異於當眾處刑，她一下子炸毛，立馬喊道：「不準提這事兒！」

肖煥卻勾起一抹壞笑，故意繼續逗她：「我可還記著呢，你當時坐我後頭，手先是伸我口袋裡，然後……」

宋吟見他開始翻舊帳，急了，她忽地湊近，手伸過去想捂住肖煥的嘴，手臂擦過他左肩上搭著的毛巾，蹭了一下，毛巾一歪，掉到地上。

宋吟突然看到了什麼，動作一下子頓住，她還保持著原來撲過去的姿勢，人僵在肖煥身上。

她兩手搭著他肩，垂眼，目光專注地看著什麼。

肖煥左側鎖骨的骨窩下方，出現了一道紋身。

圖案是一朵纏繞在荊棘之上的玫瑰花，面積不大，橫在鎖骨下方，大多是黑色的線條，只在花心處染著紅色，看著妖冶又神秘，透著股野性。肖煥那顆小黑痣恰好綴在花枝末端，與這圖案融合得很好，渾然天成。

紋身師的手藝不錯，玫瑰花樣式一點兒也不落俗，精緻細膩，細節刻畫得很好，花瓣和枝葉的形狀靈動，連那根荊棘條上的尖刺都跟真的似的，宋吟的指尖蓋在上面，甚至產生了一種扎手的錯覺。

她盯著看了一會兒，又吹了聲口哨，但這次不是悠長悠長的流氓哨了，短而急促，她面無表情地讚嘆道：「挺酷啊煥哥。」

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什麼明顯的感情傾向。

這句誇讚不知是真是假，肖煥說不太準，因此不敢貿然應話，只是對著宋吟輕輕笑了笑，有點掩飾的意味在。

果然，下一秒，宋吟的語氣就冷了下來：「什麼時候紋的？」

肖煥的神色有些無奈，老實說：「高考結束的那天晚上。」

怪不得呢，才過了兩天，圖案很新，他周圍那一片的面板都泛著紅。

「我發現你很喜歡背著我偷偷去幹一些事情。」宋吟仰頭看他，唇抿著，情緒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