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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放煙花的人不少，偶爾也有從外地回來的年輕小情侶在河岸邊約會。

姜虞和何曉蕾一人點了根衝天炮竹，對著河面上的夜空，炮竹&l;嗖嗖&r;幾下衝上天，炸成一朵朵絢爛的煙花，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放完了煙花，她倆並排坐在河提上，冷得直呵氣。

&ldo;下學期就中考了，你定好去哪兒上高中了嗎？&rdo;何曉蕾問。

不問還好，一問姜虞就鬱火，想起這次她考試成績下滑，姜稟回家知道後震然大怒，不僅將她訓得像條喪家犬，還連帶的將她媽也遷怒上了。要不是因著過年的氣氛沖淡了她考砸帶來的陰霾，恐怕直到現在姜稟臉上都是繃著的。

有時候姜虞真的是……要不是看在她媽閔靜怡的份兒上，這輩子絕對不會這麼給姜稟面子。

&ldo;他們想讓我去市實驗高中，我還在考慮。&rdo;姜虞百無聊賴地說：&ldo;你呢？&rdo;

&ldo;我應該也是考實驗市高吧，到時候咱倆還能在一塊。&rdo;

姜虞不解：&ldo;我們已經十五歲了，讀完初中又讀高中，讀完高中又要去讀大學，讀來讀去都二三十歲了，難道這個世界除了讀書，年輕人就沒有別的事可做了嗎？&rdo;

在兩千年前，除了那些想考功名的學子會十年寒窗苦讀，大多百姓是不會耗費十幾年的光陰紮在學堂和書本里的。尤其是在這個時代國家普及了九年義務教育，姜虞覺得在改善了國民文化水平後，就更沒有必要人人寒窗苦讀了。

師傅曾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姜虞有時候覺得自己已經弄懂了這個世界，可有時候她又覺得自己一點兒也沒弄明白。

&ldo;不知道啊……&rdo;姜虞把何曉蕾給問住了，她撓了撓斷頭想想說：&ldo;只是在我們國家像我們這樣年紀的青少年，都在讀書上學啊，除非是那種很貧困的地區上不起學的就會很早開始幫著家裡幹活，嗯……種地餵豬什麼的吧！而且大家都讀書，你一個人不讀，也很奇怪吧。畢竟讀書是真的可以學到很多知識啊！很多家庭貧苦的人都是透過讀書來改變命運的。&rdo;

&ldo;這個道理我自然知道。&rdo;姜虞說。

在齊朝時，她見到的那些官拜三品的大員，許多當年都是貧寒子弟，透過科舉出人頭地改變命運的。

科舉制跟如今的高考異曲同工，人人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她不是說不好，只是她覺得這種人人科舉的世界，反而會抹殺掉人們很多其他的天賦。

更何況，她當年本就被逼著學了十幾年的四書五經琴棋書畫，到現在，還要讓她關在學校學上十幾年，她豈不是要瘋？

&ldo;哎，姜虞，你瞧那不是五班那個蕭夜？&rdo;

何曉蕾忽然碰碰她，指了指夜色下河提畔被幾個流裡流氣的地痞圍著的少年。

姜虞拿眼看去‐‐只見河灘邊上，蕭夜清冷傲立，周圍幾個叼著煙抖著腿的小地痞圍著他指鼻推搡，吵吵嚷嚷不知道在是說什麼，看起來氣氛不妙。

&ldo;我過去看看。&rdo;

姜虞眉頭一皺，起身就要下去，被何曉蕾拉住了：&ldo;哎你別去姜虞！……那些地痞看起來就不像好惹的樣子，你還是別去了！&rdo;

&ldo;沒事，你在這裡等我。&rdo;姜虞不以為意，起身大步朝河提走下去。

何曉蕾站在上面遲疑了一會兒，有些不放心，還是壯著膽子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