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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遊愣怔了一下,因為陸寒山的動作,也因為陸寒山的話,他早知道陸寒山把自己當做甩不掉的累贅,但冷不丁聽到這句話,還是覺得有點不太舒服。
都說酒後吐真言,兩人做了十來年的竹馬,原來陸寒山最想對自己說的話竟然是這個。
「我知道……」雲遊的語氣輕飄飄的,再次試圖掙脫陸寒山的桎梏,說,「……你先放開我!」
「我不要。」陸寒山十分霸道地拒絕了雲遊的請求,他微微低頭,嘴唇幾乎貼在了雲遊的唇角,聲音壓得低低的,像是一陣風,隨時都能逸散,「我喜歡你,雲遊。」
淡淡的酒味兒瀰漫在鼻息周圍,混合著陸寒山身上所獨有的凜冽氣息,雲遊的眼睛倏然睜大了,淺色的瞳仁中寫滿了不可思議,他幾乎下意識地便反駁道:「不,你喝醉了,陸寒山,你冷靜一點兒!」
「我沒有醉,我很清醒。」陸寒山低頭看著雲遊,漆黑的眸子中很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他的聲音壓得更低了一點,像是呢喃,又像是祈求,說,「雲遊,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雲遊實在是不知該怎麼回答,就這麼僵硬在了原地,只見陸寒山的嘴唇越來越低,呼吸越來越近,到最後,兩個人的距離只剩下了咫尺。
陸寒山微微張口,想要含住雲遊那顆漂亮的唇珠,快要碰到的瞬間,雲遊驀然別開了頭,又喊了聲他的名字。
「陸寒山。」雲遊的聲音有點兒顫抖,說,「你喝醉了。」
對,一定是這樣的。
陸寒山喝醉了。
雲遊反覆在心底告訴自己,他伸手推開了陸寒山,轉身,大步朝著門外走去。
陸寒山的媽媽正在客廳裡看電視,看到雲遊出來,她有些奇怪地朝這邊兒看來,問雲遊:「怎麼了小遊?」
「阿姨,陸寒山喝醉了,麻煩你照顧他一下。」雲遊用最後一絲理智回答道,然後從陸寒山家中落荒而逃,只留下一句,「我先回家了。」
房間裡,陸寒山依舊站在原地,順著大開的房門注視著雲遊離去的身影。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剛剛差一點,這裡就要碰到雲遊的嘴唇了。
「我沒醉。」陸寒山低低地重複著,「雲遊,我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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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雲遊把陸寒山的聯絡方式全部拉入了黑名單,單方面決定和陸寒山斷絕朋友關係。
陸寒山的表白太突然了,完全在雲遊的意料之外,甚至恍惚時雲遊總會去想,那天晚上是不是自己喝醉了,才會出現那樣的幻覺。
之後的兩個月,陸寒山一直在試圖聯絡雲遊,但云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索性逃回了鄉下的外婆家,就連志願都是在縣城的網咖裡填報的。
雲遊這一住,就住了將近三個月。
錄取通知書寄到的時候,暑假也快要結束了,空氣依然悶熱,夜風中卻已然不自覺地染上了幾分涼意。
踩著最後的時間點,雲遊不情不願地從鄉下回到了家中,開始之後的大學生活做準備。
啟程去紫荊市的前一天,雲遊最後一次檢查自己要帶的東西,媽媽突然推門走進了房間裡,笑著對雲遊說:「歇會兒吧小遊,看看誰來了?」
雲遊應聲抬頭,猝不及防地,目光撞上了一個漆黑而深邃的眼眸。
是陸寒山。
雲遊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愣怔了好一會兒,這才有些侷促地喊了聲:「陸、陸寒山。」
三個月沒見,陸寒山一如雲遊記憶中那般冷淡,他的眼瞼微掀,定定地看著雲遊,漆黑的瞳仁中浮現起冷峻的光。
恍惚間,雲遊再一次覺得,那天在陸寒山房間裡發生的事情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那麼冷淡又自矜的陸寒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