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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宋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眼裴雲闕,哪怕是跟幾秒前比,神態也是天壤之別。陰鷙入骨的瞬間,即使只出現了兩秒,也足夠令人印象深刻。
廖宋:「需要幫忙嗎?」
廖宋補了一句:「我把你推下樓?你下午太耗體力了。」
裴雲闕:「不用。在這等著。」
說完,只給她留了個背影,自己離開了,還注意帶上了門。
還真是習慣了發號施令的上位者啊。
廖宋靠在牆邊,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帶來的企鵝玩偶,jellycat家的,大四的時候存了兩個月的錢買的。
她今天習慣性地把它塞到揹包側面去了。
「剩啊,媽遇見難搞的了,」她晃了晃企鵝,想想又補充道:「不過他也挺難的。」
真疼,也不是現在這個待遇。自己給自己洗澡,不敢吃家人派的廚師做的飯,死纏爛打也要吃她的,拿了頂尖offer和獎學金卻放在櫃子裡落灰,唯一的照顧者劉嫂,看上去似乎更像是監視者。
保證他不死,保證他不胡鬧。
至於恢復的怎麼樣,舒不舒服,平時並沒人來多看一眼。關心最多的裴溪照,跟她溝通的算多,也就是偶爾一個電話的水平。廖宋在的時候,連裴雲闕手機都沒看到過,更別說跟誰通話了。
在國外的父母就別提了,影子也沒半個。
廖宋甚至拿出手機開始算,裴家以前發的那些寵愛通稿要多少錢來著。
算到中途,隱約聽見下面傳來聲響,似乎是爆發了什麼衝突。
裴雲闕的臥室沒有把隔音做得很好,就是為了有什麼動靜,能及時傳出去。
猶豫了零點五秒,廖宋還是把門拉開了一條縫,接著熟悉的名字就鑽進耳膜。
「你聽不聽勸?!裴溪照腦子糊塗,你也跟著糊塗是吧?!廖宋這個人不行,我再說一遍,我下週就去歐洲給你找最好的私人療養地,找個真正靠譜的,她連簡歷都偽造,你還覺得沒問題——」
裴雲闕打斷他,語氣很平淡。
「對,沒問題。她專業沒問題。」
裴越:「我說的不是專業,是,她是南加大出來的沒錯,但你姐要給你找一個不會惹事的,不、惹、事,你懂嗎?是,她簡歷多乾淨啊,誰知道她進過少管所,還能把這段刪了,啊!?」
裴雲闕看著他,沒說話。
裴越見他沒反駁,估摸著要像以前一樣,預設自己的選擇,進攻便越發起勁:「你知道怎麼進去的嗎?傷人!還是她父親!十四歲,呵,就算你們敢,我也不敢把這種危險放在你身邊。惡魔會讓你看出來嗎?他們外表都最他媽有欺騙性!」
裴雲闕突然笑了笑:「是。」
裴越立馬點頭:「是吧!」
裴雲闕含著笑看向他:「但我還是對你的提議不感興趣。」
裴越難得梗住了,從前寡言好操控的弟弟,怎麼突然間這麼難搞?是他出國一趟,裴溪照給他撐腰了麼?
裴雲闕剛好在餐桌邊,他順手摸起一個銀質餐刀,拿紙巾輕拭著,直到霧面隱泛銀光。
裴越趕緊把自己帶來的餐食遞上:「月潮閣的,還熱著——」
裴雲闕沒理他,低聲道:「你既然知道她進過少管所,還有她為什麼進去,沒有查過她為什麼會犯錯嗎?」
裴越悻悻地把餐盒放到桌上,右手撐著桌沿,乾笑了一聲:「我為什麼要知道這個?」
下一秒,那餐刀破開風聲,飛快狠厲地紮了下來,裴越瞳孔猛地睜大,根本來不及抽開右手。
——刀尖正好紮在他中指無名指之間的縫隙,幾乎沒入桌上的玻璃一厘米,足見力度之大。
「因為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