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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相信你,我何時未曾不信你過?穆楠微微的頷首,斂去了眸中百般情愫,那幾個字像是一粒碎屍激起陣陣漣漪一樣,綿軟的波紋在她心底微微的盪漾著。嘴角盪漾的笑意竟是那般默契貼近,萬千冰峰融盡之後的暖春和煦。
“你要信我,我絕非……”
“上朝!”公公尖細而又響亮的嗓音像是一把帶著流光的劍刃一樣劃破了大殿一時沉悶的氣氛,同樣的也阻斷了簫昇的話語。
上朝後,各司其職,各列其位,文官與武官本就是隔著一道開闊而又豔紅的地毯,除去必要斷不能有咫尺的親近。
簫昇落在穆楠肩上的手僵了一瞬,只是深深的看了眼她,未曾說出口的話終究是嚥進了肚裡。他輕輕的鬆了手,寬大的袖子帶來了一陣寒風,轉身便走入了文官那一列中。
他走得那樣急,步履卻不再輕鬆,沉重的像是肩上壓了千萬的擔子一樣。
穆楠一直看著,看著簫昇匆忙的跨到文官那一列,看著他輕輕的整理著自己的衣襟,看著他默默的站著不說話,直到她察覺到自己身邊的不同。
習武之人六根一向敏銳,她察覺到似乎有人在看著她,夾雜著惡意的仇視和殺意——來自後方。
猛地的轉身,在身後長長的佇列中,她掃視著一張張粗獷的臉龐,或是疑慮或是木然或是憤怒……卻唯獨沒有惡意怨恨。
難得……看錯了?
穆楠嘆了口氣,心道:莫不是近日時局緊迫太過於草木皆兵了?然而在下一瞬卻又感覺到那一抹化不開的惡意,在眾多大小各異的眼群中像是一把啐了毒的箭矢一樣射了過來。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武將的頭魁閃著幽然而森冷的光芒,她看見了一個未曾謀面的書生模樣的武官,書生臉上帶著病態的蒼白,緋色官袍越發襯得他面如雪白,官帽下的那雙眼掩在晨曦的黑暗裡閃過一道她不太生疏的眼光,像是蛇一樣惡毒……
只是……她再一次眯了眯眼,細長的鳳眼裡有些疑惑。
那個書生……她其實並不太熟悉,除去在朝堂上之外,再之後便是搬到新將軍府時在眾多賀客中瞥過一兩眼罷了。
穆楠可以篤定,她與那書生——兵部侍郎大人並無過多的交流,又何談會被人莫名其妙的怨恨?
她不甚其意,再次瞥過去的視線帶著探究和疑惑,只是這一次卻並不曾撲捉到任何陰鬱的眼神。
書生面色無波的站在那兒,在觸碰到穆楠的目光時竟露出幾許疑惑不解,好似之前看見的那人不是他一般,無辜而又純良的樣子讓人生不出半點懷疑之心。
是看錯了,還是……他在偽裝?
難得的因簫昇升騰出的幾許欣悅碰見此刻無解的僵局卻也消散了大半,她心裡總也覺得有些不安,好似……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她站直了身,耳畔新帝陰沉的嗓音像是罩進了一層又一層濃郁的迷霧裡,穿不過透不來,一時之間陷入了沉思。
武官裡,緋色官袍的書生低垂著頭,旁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嘴角微微勾勒出一絲算不上善意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惡意的笑。
過道的另一邊,文官中站在眾人佇列之間的簫昇皺了皺眉,大殿裡新帝的聲音難得的褪去了幾分陰寒顯得喜氣,他此刻正在談的是北漠受降之事。
一個時辰後,右側會廳邊擺著的榻上,半躺著的北漠使者莫達輕言笑語之間便同意了大晞皇帝的議約。
北漠對大晞俯首稱臣,每年向大晞進貢三千頭羊和四千頭良駒。
大晞皇帝言語裡一直透露的寬容大量不一般見識的風範,一貫肆意不羈不屈人於下的莫達竟連半句拒絕毀約的話都不提,全程言笑晏晏的配合著。
話題終了,新帝在莫達下朝時笑著邀約說留他在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