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泉港易主(第2/3 頁)
範鬱。
他忙過來,撲通跪倒:“爹,孩兒不孝,未及家去給您請安。”
無岐走的這幾日,沈英甚為掛念,幾乎每日都派人去穆氏舶行問訊息。直到昨日得知兒子已經安全回來他才放下心。
沈英看他依舊恭順的模樣,對比他做的事,心裡有氣:“走時也沒有告知我一聲,回來也遲遲不回家。你心裡可還有我這個父親嗎?”
知道自己做的不對,無岐不敢抬頭,對沈英說道:“孩兒不孝,讓爹掛念。請爹懲戒。”
沈英既是有氣更是牽掛。見兒子連頭都不敢抬,伸手去扶他肩膀,無岐才抬起頭。見兒子黑瘦了許多,更是心疼,把他扶了起來。一旁範鬱也說:“大公子走了幾日,行主寢食難安,昨日聽說公子已回來了,心裡更是掛念的緊。”
無岐解釋道:“孩兒自知疏忽了父親。只因為,這幾日我們並沒有把彬彬解救出來,只是得到了她的下落。穆叔叔正在調集人馬商議對策,我也正要去參議。情勢緊迫,耽誤了家去,並非孩兒所願。”
沈英看他一心都在彬彬身上,顧不得其他,不由深深的點點頭,語氣轉弱:“為父知道你心之所屬,並非不願意讓你去解救彬彬。你能在你穆叔叔身邊聽用,也是替為父盡了兄弟義氣。若有空閒,這幾日不妨家去。你祖父也甚為惦念,還有你紅姨和弟妹們,不可缺了禮數。”
“爹教訓的是,明日我就家去。”
此時,門外響起了穆翊帆的聲音:“阿英!”
穆翊帆聽說沈英來了,知道他是牽掛兒子,忙也趕來相見。
沈英一見阿穆,當即顧不上兒子,也不打寒暄,急急對他說道:“我正準備見了這個孽障就去找你!我從柳知州那裡得到個訊息:朝廷已經準了履節公的辭呈,新司正的任用詔書業已在路上,聽說這幾日就要到泉港了。”
“哦?是蒲壽康嗎?”
沈英點了點頭。
穆翊帆神情暗淡:“泉港能有今天全仗履節公。他如今想頤養天年,只怕泉港又要不安定了。”
“履節公忠正一生,不知道他寄予厚望的蒲壽康能不能如他所願。”
沈英道出擔憂,更進一步說:
“別的倒還罷了,只是與你……”
穆翊帆知道沈英所指。
當年蒲壽康的四弟蒲世安暗通海匪,面上包租船舶招攬客商,實際到了中途就殺人越貨,跟海匪們分贓。穆氏舶行幫市舶司剿匪之時發現了端倪,穆翊帆知曉如此驚天大案的利害,沒理睬蒲世安的哀求,報給了履節公。其時蒲壽康正在市舶司做知事,聽說此事勃然大怒,親綁了四弟到忠定侯府給司正發落。
履節公為此稱讚蒲壽康剛正,此後尤為器重。
但後來蒲世安未被斬刑,而是被流放至沙門島。聽說等到了那裡又被告知定額已滿,改為嶺表。後來再未有過訊息。五年前的一天,蒲世安突然重又出現在泉港。買田置業,奴僕成群,行止做派一幅豪橫之態,除了面上黥的字,根本分辨不出是個囚徒。他自言在河西立了軍功,被特赦歸家,此來泉港就是為了報答恩義!
他特意找了個唱南音的戲班,在穆氏舶行對面連開了半個月大戲,唱的均是“臨潼會”、“伍子胥掘墳鞭屍”之類,驚擾的一眾客商紛紛迴避。
穆翊帆情知他是挑釁,思來想去,只有去求履節公出面說和。蒲壽康當著老司正的面言之鑿鑿,說四弟只是個粗人,心思鄙陋。他也無甚意思,只是胸中不平,讓穆行主不要與他一般見識。經過交涉,蒲世安答應離開泉港到明州去,此事才了結。
如今過去這些年,蒲壽康面上對穆翊帆仍是客氣,但他總覺得那笑臉背後似乎隱藏著什麼不可言說的意味。如今蒲壽康如願以償,穆氏舶行是否還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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