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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兒沒有盼來父親的看望,晚膳再不來,可真是要被家中所有人忽略了。
柔兒那些個小心思,在場的幾人其實心裡面都清楚,但沒有幾個人真正的去和她計較,可是此刻柔兒淚眼朦朧的看向榮氏,弄得好像是榮氏欺負了她,讓她無法和樓振山父女團聚一樣,樓沂南就忍不住了,他一個做哥哥的不好說話,但六娘可不管那麼多。
護著母親的六娘可一點兒都不柔弱,她有著自己的堅持。&ldo;柔兒說什麼呢,想要一起吃飯就坐下,身體不好就回去,誰都沒有勉強你,不要弄得全天下都對不起你一樣。&rdo;最後一句話,六娘說得含含糊糊的,也就是祖母吳氏可以聽到,吳氏捏了捏六孃的鼻子,柔兒也是她兒子的骨肉,她不是那等偏見的老人家,對庶女沒有什麼不同,但柔兒做事扭捏造作、心思太多又複雜,讓她是喜歡不起來。
柔兒泫然欲泣,&ldo;咳咳,女兒突然感覺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rdo;
&ldo;身體不好就待在屋中養著,別出來後又病倒了。&rdo;樓振山淡淡的說道,庶女柔兒從懷上到出生都讓樓振山喜歡不起來,加之柔兒的性格更是讓樓振山無法對她表示出親近,只能夠做到淡淡的回了一聲。
&ldo;嗯。&rdo;
☆、第一二章
人心最難懂,你對她好,她覺得不夠,你對她不好,她便覺得你的不好是一直的。柔兒的到來像是個無關緊要、小小的插曲,並沒有給晚膳帶來多大的變故,卻也在人的心上留下了淺淡的漣漪。人對人的喜惡並不是一撮而就的,往往是各種不同的小事慢慢的累積,終成結果。
味美的食物能夠帶去一切不快,青竹釀的味道醇厚綿軟、清冽惑人,彷彿沒有喝兩杯就有些醉了。
飯後,大家說了一些話便都散了,樓沂南被父親樓振山喊住,兩人來到了內書房,院內清風送來了陣陣的桂花香味,味香而不濃,幽幽而來又慢慢散去。屋簷下懸掛著的燈籠在風的吹動下,悠悠的晃了幾下,燈籠下的長穗搖搖擺擺,勾動出秋日最舒適怡人的時光。
樓振山與樓沂南父子二人隔著小几相對而坐,小几上消食的普洱並幾碟清口的小點整整齊齊的放著。前世今生,樓沂南就沒有如現在這般心平氣和的和父親坐在一塊兒,以前彷彿只要一碰到就和點燃了引線的炮仗一樣,隨時都要炸響。
兩個人脾氣相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還是樓沂南的心結,糾纏了自己十多年的心結不可能簡簡單單的就解開,但現在他學會了冷靜的去看待,平心靜氣的去思考,而不是讓心結左右自己。
母親榮氏生六孃的時候已經有三十多歲,身體也不是很好,樓沂南始終記得母親懷胎四月的時候秦氏突然摔倒,被查出有孕時面色的變化,後秦氏被診出懷胎三個多月,與母親相差無幾時,又是怎樣的悲慼。
再後來便是柔兒和六娘相繼出生,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樓沂南已經記不清楚,只知道秦氏在母親、父親面前突然摔倒,然後指著母親大聲哭訴說放過她的孩子,然後月份還要小些的柔兒成了姐姐,月份大些的六娘反而成了家中最小。
母親生六娘時傷了身子,又因為妾侍庶女的事情傷了心情,足足休養了一年多才算是好,後來還落下了陰雨天腹疼的毛病。
幼小的樓沂南那時將所有的過錯都歸咎到了父親的身上,久而久之心中的這個結就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解釋不清。
其實樓沂南那會兒太過小了,忽視了一些細節,比如樓振山對秦氏的冷淡厭惡,對有了庶出女的震驚錯愕,後來榮氏生女後的周到細緻……樓振山身為大家長,不擅長在兒子面前剖析表達自己,也不想讓兒子旁觀自己對老妻的一片愛護,久而久之,樓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