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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澍水遇見長雲哥哥時他眼睛好像有傷, 一直包著紗布, 而她年幼, 還只是個小丫頭。
但是陸陸陵天回到京都後,卻一眼就能認出她。
迎著沈梨好奇的眼神,男人低笑一聲,終於柔聲道:「我離開澍水時在你身邊留了一個暗衛,每年,他都會交給付青一副你的畫像帶到北境。」
他能看到沈梨每年長大一點的模樣,就連她指尖的痣畫上都細細還原了,等陸陵天回了京都,自是一眼就能認出她。
沈梨驚訝:「為何?」
陸陵天竟然會給她留下暗衛,她以為小時候他只當她是個愛粘人的小丫頭,答應給她寫信都是因為她幾番哭鬧不要他走,為了哄她才應下的。
最初那幾年,沈梨用自己一手歪歪扭扭的字給他寫信,他也的確是隔了許久才會回一封。
但她那時候已經回了京,只有長雲哥哥一個朋友,所以也不管他回得慢,就是想給他寫。
陸陵天替她輕輕將衣襟上的流蘇撥弄好,淺笑:「在澍水初見你我便從你身邊的嬤嬤那裡知道了你因為是庶出,在侯府不受寵,又離了生母跟在老夫人身邊,小小年紀便出了遠門,其實與我有些像。」
只是皇上和皇后給了他足夠的關愛。
「那時我把你當小妹妹,去了北境初時並不安定,給你的回信便少,只是沒想到後來……會動了想娶你的心思。」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大概是看著她從一個小丫頭漸漸長成娉婷少女,在信裡卻依然什麼都與他說。
她對他的依賴,字裡行間都能看出來。
不知不覺,便將人放在了心上。
他期待她每次的來信,想得知她的近況,聽她說那些瑣碎的小事。
也想與她分享自己在北境的日夜,甚至在嘗到一味小吃,看到一隻風箏,都想買下來給她。
只是暗衛儘管跟在她身邊,但也只能護她免受皮肉傷害,而永昌侯府最磨人的卻不是這個。
所以他的小姑娘還是受了許多委屈。
他早前不知道沈梨的「不受寵」竟是被這般對待,不然該找個人在京都給她撐腰的。
陸陵天摸了摸沈梨的頭,低嘆一聲:「我若是能早些回來便好了。」
沈梨靜靜聽他說這些,連漸漸有些紅了,最後連耳根都溫熱起來,叫忍不住抬手自己捏了捏。
其實她不知道長雲哥哥的這些心思,她喜歡他是從很小的時候就喜歡了。
只是一直默默地,害羞地,不叫他知曉,畢竟她一個姑娘家,應該要含蓄一些吧?
於是沈梨只敢在信中隱晦又小心翼翼的打聽長雲哥哥有沒有娶妻?有沒有喜歡的姑娘?
她還記得那幾封信叫付大哥帶走時自己心裡有多忐忑,甚至都做好了長雲哥哥已經說親的打算,畢竟她小了他那麼多。
天知道收到他那封帶著玉佩的信時她有多開心,看著信中他隱晦的提及愛意,初時她還不敢相信,甚至去了信偷偷的試探。
當得知他是喜歡她的,想娶她的,沈梨便覺得一整個心都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甚至在那天,盈滿的幸福感叫她晚上都失了眠,只一個勁兒的傻笑了。
但這些事沈梨準備一個人偷偷藏好,不叫王爺知道了,不然怪不好意思的。
她趕緊朝周圍看了一眼,好在桃枝和菀姝已經很有眼力見的退到屋外頭去了。
沈梨微微抿唇,臉色緋紅的放下了已經喝完的那碗粥,然後看向陸陵天,驕矜道:「王爺可以少睡一日書房了,就,六日吧。」
陸陵天:竟突然有這等好事?
他輕笑出聲,縱容地摸摸小姑娘的臉:「嗯,謝夫人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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