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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行來,玉童極是令引人矚目,如此相貌人物,又是道基深厚,引得有許多青年修士心頭熾熱,尋著各種藉口接近三人,想要探詢玉童與紀若塵、濟天下關係者有之,藉著問路表明自己身份,顯示身家門派者有之,甚至還有些想埋伏在前方,打主意強行搶人的。所以三人一路行來,倒也不寂寞。
三人本來走得不疾不徐,紀若塵忽然雙眉一揚,身體一晃已在數十丈外,攔在一個青年修士之前。他隨隨便便一伸手,已將青年腰間懸著的一柄古劍摘下,拿在手中細細把玩著。那青年修士呆呆地看著紀若塵,一時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
嗆啷一聲,古劍出鞘三寸,但見劍鋒寒光耀眼,的確是一口好劍。只可惜劍雖利了,卻沒什麼靈氣,在修道人手中無甚大用,不過是件裝飾之物而已。
紀若塵笑了笑,道了聲好劍,看似隨意地問起兄臺師隨何處,劍從何來?
青年修士雖然一肚子疑問,可見紀若塵態度和如春風,又是憑空出現在自己面前,這身修為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倍去,因此不好也不敢發作。見紀若塵問起,青年修士言道自己出身於自一個小門派,不過本家堂兄在方今正道之首青墟宮學藝。聽他說宮中謫仙有一位道侶,更是一位神仙般的人物,容貌氣度實不應是人間所有,也只有謫仙那等身份,才配得上她。青墟中無數年青弟子心中暗自仰慕,又無從模仿她的氣度風儀,有一名女弟子便覓得能工巧匠仿製了她曾經佩帶的古劍,時時常帶在身上。自此有這開端,年青弟子煉製自己所用仙劍時,便幾乎都選了這個式樣。這青年修士心中羨慕,便也向堂兄求了一口劍來。以他身份,當然不會給他附有精妙法術的仙劍,那堂兄隨便給了他一口煉廢的古劍,掛在身上是那個意思就行。
又是嗆啷的一聲,紀若塵還劍入鞘,將古劍放在青年修士手上,拍拍他的肩頭,微笑道:“兄臺資質上佳,只消勇猛精進,將來必可得入青墟門牆。”
說罷,紀若塵悠閒舉步,一步十丈,轉眼間已去得遠了。
青年修士心神猶自激盪不已,手捧古劍,遙想青墟宮中神仙風範,再念自己得列門牆後光宗耀祖的風光,不由得痴了。
一旁玉童盯著這青年修士看了好一會,搖了搖頭,卻是有些想不通為何紀若塵會放過了這人。她清晰記得,這柄劍的式樣,與孤峰絕頂上那沉眠似的人胸膛上插著的那口古劍一模一樣。
紀若塵一行三人越過范陽,繼續北進之時,青墟宮中正張燈結綵,賀客如雲。今天正是今日乃是青墟宮掌教虛玄真人七十壽誕,以青墟宮當今今日之威勢,自然是四方來朝的格局。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門派都遣人來賀,且大半大多是門主親自登山拜見。那些不入流的小門小派,更是也不辭辛勞,兼程而來。平日裡他們哪有巴結青墟宮的機會?都盼著能借著這個機會攀上青墟宮這棵大樹,抱一抱謫仙的粗腿,好鹹魚翻身,飛黃騰達。就是那些對青墟宮作為不以為然的,或是過去有宿怨的,也都硬著頭皮上門,一來賠罪,二來釋示好,想來在這大喜之日,應該不會被青墟宮掃地出門,如此千載難逢的機會怎可不好好抓住。
前次道德宗西玄山大戰,雖然是以天下諸派聯盟的慘敗告終,但那次前期乃是真武觀指揮,打得實在是亂七八糟,道德宗是手下留了情,才沒大開殺戒。而且道德宗也沒將一盤散沙似的天下諸派放在眼裡。然而後期青墟宮甫一出手,氣象立時不同。青墟只派出來一個不成氣候的虛天,就以仙陣將道德宗牢牢封在西玄山中,並且險些將千年不破的西玄無崖大陣也給破了。雖然道德宗突然祭出厲害法寶,毀了仙陣陣眼,但若陣眼是在虛玄或虛罔手中,相信結局必會不同。其實今日道德宗雖已能在天下行走,可誰不知道這是青墟宮手下留情?若青墟有意,怕早打破西玄山,滅了道德宗三千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