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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瑤的出現，讓他有種自己的地方被侵犯的感覺。

&ldo;啊，我……我在吹風。&rdo;季子瑤反應過來，忙站了起來。

&ldo;吹風？&rdo;

&ldo;嗯……風可以吹走煩惱，吹走痛苦。二叔，您也有煩惱和痛苦嗎？&rdo;

&ldo;沒有。&rdo;

&ldo;怎麼會呢，是人都會有煩惱和痛苦，難道二叔您不是人？&rdo;季子瑤歪著腦袋，絲毫沒有覺察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

顧南城眉心微蹙：&ldo;我不是人那是什麼？&rdo;

&ldo;您是神。&rdo;季子瑤吐了吐舌頭，補了自己的口誤。

&ldo;哭過了。&rdo;顧南城沒心思跟她胡扯，盯著他的臉問。

&ldo;沒有。&rdo;季子瑤低下頭來。

&ldo;你雖然叫我二叔，但我不至於老眼昏花。&rdo;

季子瑤沒有接話，只是反問他：&ldo;二叔為什麼在這裡？&rdo;

&ldo;來看我的樹。&rdo;顧南城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她解釋。

季子瑤轉頭看了一眼前方，的確有好幾棵桃樹大小的樹。

&ldo;哦。&rdo;她訥訥點頭，從長椅上站起來：&ldo;那不打擾二叔您了。&rdo;

&ldo;把時間和感情浪費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只會害了自己。&rdo;季子瑤剛走出兩步，顧南城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ldo;二叔不是我，怎麼會明白。&rdo;季子瑤想直接離開，卻又忍不住接他的話。

&ldo;那就讓自己強大起來。&rdo;

季子瑤微微一怔，聲音苦澀：&ldo;二叔也覺得我很懦弱，對嗎？&rdo;

&ldo;你可以很強大。&rdo;

可以嗎？

季子瑤眼眶微濕，她的心，在那個孩子被宣佈死亡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從此她便對什麼都提不起熱情。

每天除了彈琴畫畫，就是煮藥吃藥，檢查見醫生。

&ldo;再強大，也換不回我的孩子。&rdo;季子瑤語氣低落下來，眼中蒙上一層水霧，怏怏地坐了下來。

她微垂著頭，手在身體兩側緊握成拳，像是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顧南城眸色一沉，走到她身後，伸手扳過她的身體。

季子瑤曲起雙肘，一臉驚恐。

&ldo;二……二叔，您要幹什麼？&rdo;

顧南城看到她滿是淚痕的臉，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季子瑤本能伸手去推他的胸膛，顧南城卻收得更緊。

淡淡的菸草氣味彌散進鼻腔，隔著薄薄的襯衣感受到他的體溫，季子瑤有一瞬間的迷醉，但很快又清醒過來。

&ldo;二……二叔，您別這樣。&rdo;整張臉被迫埋在他的胸膛上，她悶著聲提醒他。

&ldo;知道歡笑和痛哭兩個詞的含義嗎？&rdo;

季子瑤不明所以，顧南城像點撥小學生一般，沉聲道：&ldo;歡樂就笑，痛了就哭。&rdo;

不簡單，一點都不簡單。

歡樂可以笑，但痛了卻不一定可以哭。

男人的話還在繼續，聲音低醇到自帶蠱惑，&ldo;每個人都有行使喜怒哀樂的權力。&rdo;

季子瑤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也不再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