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月夜訴情(第2/4 頁)
白曄認真的問道:“你是穆行主長女,你娘也家世清白。這幾日和舶行裡幾個老夥計閒聊,才得知當年你娘女扮男裝在舶行裡做事時你爹尚未娶妻。怎麼她沒有嫁給你爹做嫡妻呢?”
彬彬手把著杯子,轉了幾圈兒,猶豫了半天才開口:“白大哥救了我們父女,就是穆氏的大恩人。這些隱私本不該拿出來說,但今日既然白大哥問了,我就據實以告,也算是給我娘正正名。”
她又看了無岐一眼,才正過臉,不好意思的緩緩道來。
“其實沒有人特意告訴我。從小到大,時不時的聽來隻言片語的,只是自己在心裡理了理,大致知道始末。”
“我娘女扮男裝在舶行裡做事是因為我外公欠了賭債,不僅輸光了田產,還把我娘也輸給了別人。外婆去的早,娘一路磕磕絆絆的長大,養成了十分好強的性格。她不甘心被賣了當奴婢,想出個主意扮成男子抹了一臉的柴灰到碼頭上的舶行裡自薦當夥計。她想預支工錢,用這錢把賭債還了。那賭債不是小數目,沒有哪家舶行會先預支那麼多工錢。最後來到穆氏舶行,恰逢那日我爹在,聽了我孃的訴說動了惻隱之心,答應了孃的條件。娘拿著我爹給的錢預備去還了賭債。回到家才看到我外公因為羞愧難當上吊自盡了。娘安葬了外公,守了孝、還了賭債才又去穆氏舶行準備做工。她一去很多天,行裡原本都當她是攜款私逃了,人人都說要把她告到官府去,只有我爹憐憫她可憐,一直不同意。我娘回來後知道了這事,就對我爹很感激,從那後就對我爹用了心思。”
聽到這裡白曄瞭然的插話:“你爹後來知道了她是女子,也對你娘用了心思。是不是?”
彬彬點點頭:“是。小時爹跟袁掌櫃他們說話,我曾聽鍾堂主玩笑過,說爹第一次見娘回覆女裝,竟是眼睛一整天都離不開她。”
紫竹在一旁偷笑:“這還用說?單看這二十年來主家可有一天生起過其他心思?可再納過一個妾室就知道對大娘子如何了!”
“你爹孃竟有這樣的奇緣,真像是戲文裡的事兒。”白曄感嘆。
彬彬接著說道:“後來爹把娘領回了家,見過了祖母。祖母又找了媒人去我外二爺家裡提親,下了聘禮、定了吉時。眼看就要成親了。沒想到…”
彬彬說到這裡眼神黯淡下來。無岐也在一旁沉默不語。
“怎麼?出了何事?”白曄追問道。
“爹在街頭遇到了落難的張大娘子。”彬彬無力的說道。
“為何?難道那張氏有傾國傾城之貌,讓你爹變了心?”
“不是她容貌如何美。而是…他倆個早在爹第一次出海之前就偶遇,然後定過情。當初爹想向她家提親,但那時我爹爹還籍沒無名,穆家出身也不高,提親被拒絕了。爹激憤之下立志出海博個身家,就跟張大娘子約定:等他一年,若能賺個家產再回來娶她。”
“那張氏家裡是什麼出身?竟不肯應允。”白曄問道。
彬彬滿眼的積年哀傷:“十年前我在穆氏老宅住了三個月,張大娘子的使女揹著祖母罵我的時候說起過,她家老太爺曾做過通判,想是個官家小姐吧。”
看她想起陳年舊事,無岐安慰道:“量她怎樣高貴的出身,不過守著半世活寡,莫要再想那些事了。”
“就是,豈止是守活寡。本身就是個再嫁之婦,不要臉的勾引了主家搶了我家大娘子的位子做了嫡妻,以為能過好日子,不過是接著守寡罷了。姑娘不必為這失節又歹毒的婦人傷心。”紫竹快人快語的替彬彬罵人出氣。
“什麼?張氏是個再嫁之婦?”白曄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看彬彬臉上不自然,無岐也沉默不語,想必這事在泉港人盡皆知。鎮定下來,心裡想到:穆行主真是個奇男子,這樣的身家竟然還能念著舊情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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