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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莫女士確認好床位,把陸女士和石墨趕走,邊給秦甦削蘋果邊打預防針,她這個婆婆除了經濟和人脈真的幫不上什麼忙,兒媳婦要多擔待
秦甦搖頭,補上客套的奉承,她能遇上她這樣的婆婆很滿足了。
接著,畫風突變,莫蔓菁拉著秦甦笑得像大仇得報。
莫蔓菁告訴秦甦,石墨這小子早上抽兇煙,鬍子拉碴連抽好幾根,暴躁自己幫不上忙,只能看著孕婦難受。她當時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又心疼又有點爽,終於知道她們當媽的不容易了
莫蔓菁的笑模糊在了秦甦眼淚中。
秦甦哭了,她只有純粹的心疼。
孕中晚期,石墨給她捏水腫的腿、擦突如其來的嘔吐物、抱著牙痛不能吃藥的她,或在孩子亂蹬拉她手的時候,總特別沉默,也不說話,也不看她,淨低著頭。她以為他累了,疲了,也跟著沉默。
她諷刺地調侃,「你們男人呢,要做的就是承認是孩子他爸,安安靜靜撿個便宜爹就行了。」
石墨動了動唇,避開了秦甦深情款款的目光。
「哎呀。」
「知道了,」他咬緊牙關,無語,「以後不跟莫蔓菁說事兒了。」
「哈哈哈哈哈!」笑到一半,秦甦反應過來,「你每次都害我!搞得我像個兩面傳話的壞蛋!你給我憋著!」
氧氣水兒咕嚕咕嚕。
秦甦拉過石墨的手,告訴他,下午打了促進胎兒肺成熟的針,是激素針。
「疼嗎?」石墨能說的、能問的,只有這種。每次開口,只能接這種無用的廢話。
「不疼,我不怕打針,後面疼的多呢,我有心理準備。」秦甦繼續說,「打完我想查這個針,百度到一個媽媽分享自己懷孕事跡,為了寶寶打了上百針,她當勳章分享,卻被一堆網友嘲笑,要麼就說她真可憐。」她下午看得淚眼婆娑,過去冷漠劃過的資訊碎片,現在抓著她的心肺可勁兒捏。
「我站在媽媽的角度,想說,成年人做每一個決定都要明白後果與責任。這都是甘心情願的。你們作為周圍人,不用愧疚、心疼,這會給我帶來負擔,你們呢,只要說一句好棒、加油就好了。」她掛著半截淚,像摸寶寶一樣,慈愛地撫摸石墨的頭,「嗯?」
石墨嚥了一小口唾沫,拉過她的手,送到嘴邊親了親,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秦更生,你真棒!」
生育這件事,男人啊,願意做個安靜不擾人的背景板就很難得了。
臨近分/身/乏/術的孕晚期,秦甦精力被生理壓力分散,兜著肥碩的兩隻小袋鼠熱戀,太難了。
石墨能做的最多不過是體諒和金錢。
秦甦鼓勵式教育爸爸,你很好啦,按照這個水準繼續努力,我也會努力的。
是以,石墨擔起外事責任,買了兩箱水果,送到護士站。
秦甦跟在後頭,笑得奉承極了。「今天凌晨來,辛苦你們了!」
一個護士擺手,「都是應該的。」
石墨把兩箱水果往護士領的值班房送去,秦甦抱著肚子跟另一個值班的護士套近乎,「你們科中夜班有兩個護士?」
「我們夜裡經常有手術,生寶寶嘛,說生就生,不管白天晚上的。」
「哦哦!太辛苦了!」
護士年輕,見著漂亮姑娘話也多,「我們雖然辛苦,但這算是醫院最幸福的科室了。」
「為什麼?」秦甦以為是科室的收入貧富,聽八卦式的兩眼亮晶晶。
人家很偉大,甜甜地說,「都是待產孕婦嘛,所以我們是醫院最有生機的地方!」
隔壁16床的孕婦從下午15點送進產房,到他們臨睡前也沒回來。
秦甦看著那張空床擔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