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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手抱頭看起來極度痛苦,一臉頹廢地坐在地上,「姐,我感覺自己像個變態。我,我,居然喜歡上了一個男人,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
桑酒看著他說不出話來,作為姐姐,她從來不知道他活得這麼痛苦。
腦海里又想起陳時遷的話。
「桑酒,你自己站在光裡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站在光裡。」
從小到大,除了父親的逝世,她再沒遇到過其他打擊。不管是家世容貌還是學歷事業,從來都是別人艷羨她的份,以至於她只會作壁上觀,站在上帝視角評判對錯,永遠感受不了別人的痛苦。
陳時遷說的沒錯,她太自以為是。
桑酒蹲下來,坐到他旁邊,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孟星見,你覺得自己噁心像個變態是因為你害怕這種畸形的感情一旦暴露,世人會對你指指點點,你懼怕異樣的目光,所以無法坦然接受自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宋雲生,他所承擔的痛苦不比你少,你有家人兄友,但他孤身一人,除了陳時遷什麼也沒有。」
最後桑酒拍了拍他的背,「你放心,舅舅舅媽那邊我去說,你只管堅定內心。」
孟星見不可置信地抬起頭,艱難地從喉嚨裡發出聲音,「姐,你就不怕別人說你有個不正常的弟弟嗎?」
「你哪裡不正常了?」桑酒乜了他一眼,一本正經地說:「除了長點比我差一點,腦子比我笨一點,都挺正常的啊。」
孟星見:「」
「行了,別想這麼多。」
她起身往門口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麼,轉過身:
「記住!」
「錯的從來不是性別,而是世俗強加在我們身上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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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客廳裡,孟蘅青靠在沙發上捏了捏眉心試圖疏散連夜趕車的疲倦。昨天他原本還在外省開一個重要的會議,一結束因為妻子的一個電話又匆匆趕了回來。
林茵見狀,有些心疼,「要不你先回房間睡一覺。」
「我要是真去睡了,你還能好好坐在這。」妻子什麼性格,沒人比他這個丈夫更清楚。
自己兒子出了這種事,她能不急不躁安安穩穩坐在這裡一天,已經是耐著極大的性子了。
果不其然,聽丈夫這話,林茵心底的火「蹭」地一下冒上來,擰著眉,「你這話什麼意思我還能打死他不成!還有你兒子都這樣了,你這個當爸的一點都不急?」
見狀,孟蘅青真是有苦說不出,連連討好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再說了,星見這事你也急不來,不是嘛?」
「怎麼急不來!你兒子跟個男生混在一起,這不是同」
後面的話她都沒臉說出來,頭扭到一邊,氣得說不出話來。
剛下樓的桑酒正好聽到這話。
林茵見到她,下意識問:「星見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客廳裡其餘兩人相視一笑。
桑酒順勢坐到她身邊,「舅媽,你覺得你兒子怎麼樣?」
林茵一愣,被她這莫名其妙的問題問不會了,秉著老師的嚴謹原則,想了想後說:「拋開其他,從小乖巧懂事這一點沒得說。」
「那萬一有一天他被別人誤會,遭受他人指點呢?」
林茵想也沒想,脫口而出:「只要他沒做違法,喪盡天良的事,管別人說什麼!」
桑酒不語反笑。
後知後覺她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下了套,話鋒一轉,「他這事能一樣嗎!」
「有什麼不一樣的。」桑酒反駁她,「難不成孟星見想談個戀愛還有錯了?」
「他想談戀愛當然沒錯,我也沒攔著他,但他也要分清物件。」
林茵女士的氣還沒消,越說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