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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敢把它丟掉。
姜鸞收回目光,待漱口更衣,又用過早膳後,悄悄命陪嫁宮女煮來避子湯,默不作聲地喝掉。
「娘娘何必如此?」陪嫁宮女眼底盛滿心疼。
姜鸞陷入回憶。
自從秦國停兵以後,她就每日被拘在李懷懿的身邊。平心而論,他待她比從前更好,事事都緊著她,不敢給她絲毫的委屈受。
但是,在孩子一事的態度上,李懷懿仍然沒有任何的改變。
她入住承乾宮的第二晚,李懷懿就在床榻上摟著她,輕聲道:「鸞鸞,朕以後就不給你用避子湯了。不管是皇子還是公主,朕都好好養著,但是太子,還是按朕從前說的來,好不好?」
她能怎麼辦?她能說不好嗎?
當時的姜鸞,只好僵硬地點頭。
但李懷懿不知道,他大概永遠也得不到期待的禮物了。
姜鸞把藥碗放回託盤上,冷冰冰地道:「本宮就是不願意給他生。」
他憑什麼控制她?
……
姜佐承臉色煞白,他發現,自己似乎墮入了一個可怕的境地。
他飛快地從越國皇宮的高臺上下來,直奔他的阿孃——也就是現在的越國莊太后——的宮室。迎面刮來的春風,把他的袖子吹得嘩啦作響,他頭上的玉冠也被跑歪了,宮人們跟在他的身後,一疊聲地喊道:「陛下!陛下!奴婢們追不上了!」
這些姜佐承都來不及管。他跑進莊太后的宮室,把宮裡的宮女和內侍都驅趕出去,又把宮門緊緊地閉上,喘著粗氣道:「阿孃!阿孃!」
莊太后從內室中走出來,見到姜佐承跑得滿頭是汗。她上前,用帕子擦掉他額上的汗,心疼地道:「小八,怎麼了?」
「阿孃!」姜佐承睜大眼睛,拉住莊太后的袖子,「朕方才看見……看見丞相在和扈啟交談。」
扈啟是秦國派來的使臣。秦王雖然退兵了,但並沒有把之前佔領的城池送回來的打算,他還把扈啟派來,駐紮在越國的都城。名為交好,實則為監視。
莊太后皺了皺眉,「丞相……我記得他對你很忠心。而且,他不是最厭惡秦國人嗎?怎麼會和扈啟說話?」
姜佐承點了點頭,心跳得飛快。他攥住衣袖的手指極為用力,指尖幾欲發白,「阿孃,朕還發現……」他張口結舌,「他們、他們是在說阿姐的事情。」
第44章 他的鸞鸞,在做什麼?
競相綻放的桃李逸散出芬芳, 從窗牖飄入宮室,外頭鶯啼燕語,鳥鳴啾啾, 姜佐承的掌心,卻已經被冷汗浸濕。
「他們怎麼會在說阿鸞的事?」莊太后拍了拍姜佐承的肩膀, 溫聲道, 「小八, 你別急,慢慢說。」
姜佐承恐懼地抿了抿唇, 面無血色地道:「方才朕在高臺之上,看見丞相在和扈啟說話, 朕很奇怪, 便讓宮人前去打探。」
越國皇宮的高臺,地勢極高, 在其上可飽覽半個皇宮的景色。在建成後, 它被荒廢了很多年,後來姜佐承即位, 命人將它打掃出來。只有當他站在高臺上,任由清風吹過寬袖, 俯瞰著所有人的舉動之時, 他才能感受到自己作為一個帝王的尊嚴。
「宮人回來稟報, 她聽見丞相說,『既然貴妃娘娘已經住進了承乾宮,那麼他是不是可以回國了?』」
莊太后擰眉, 「他說的貴妃,是阿鸞?」
姜佐承嚥了咽口水,「似乎是。因為扈啟說, 『陛下還沒有下令,你且再等等吧,某會向陛下言明的。』」
莊太后指尖一顫。
姜佐承哆哆嗦嗦地道:「阿孃,朕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他們要讓阿姐住進承乾宮。可是在最開始,朕本來不想當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