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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我再問一次,」柏非瑾摁關螢幕後抬眼道,「你相信沈潛嗎?」
歐陽翎沒能馬上回答,而是反問道:「……柏老師您呢?」
「我相信他。」柏非瑾沒有絲毫停頓,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溫和與沉靜。
歐陽翎突然有些觸動,近乎冒失地道:「是因為他是您的愛人嗎?所以不管怎樣都相信……?」
「因為他是我的愛人,」柏非瑾竟也沒反駁,「更因為我們在一起八年多,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愛情是一個雙向選擇,他選擇了我,也是我選擇了他。」
歐陽翎抿唇沒說話。
「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柏非瑾無奈笑道,「我只是想確認你是否還願意繼續參與這些事情。」
他們現在的行為往小了說是擅自行動,往大了說就是妨礙司法調查。歐陽翎本來跟這件事沒有太大關聯,完全不用承擔這些風險,如若不是柏非瑾的確需要有人幫他盯著監控室,他大概也不會讓歐陽翎知情。有些時候,置之事外就是最好的保護。
「……我覺得老大不會做這些事。」歐陽翎道,「雖然我沒有柏老師您認識老大那麼久,但我熟悉的老大不可能做出這些事。」
柏非瑾眸色微暖,重新將平板解了鎖。
證物袋裡有柏非瑾熟悉的賈沛案沈潛與那個神秘男子的照片,還有一張銀行卡、四件商品寄售的票根,不出意外都是沈潛的名字。
若只是這些也許還能說是陷害,但明顯於仲謙還做了很多工作。銀行卡是一年多前在南口銀行開的戶,前後有七筆匿名打入的款項,總計約四十七萬,而提款記錄則是陸陸續續的。銀行只保留三個月的監控錄影,碰巧在兩個半月前這張卡有一筆兩千元的提款,而同一天監控拍到了沈潛在南口銀行at機取款的照片。
同樣四件商品寄售的「商品」也非常物,包括兩幅書畫、一套彩瓷茶具和一枚玉貔貅,四件總計估值約八十萬。寄售的店叫洛緣閣,店家說為了保護隱私他們監控錄影三天一刪,而且是現金交易,但是他在見過照片後指認了沈潛,也證實了票根的確是他開具的。四件物什中有三件已經賣出,只有那枚玉貔貅被沈潛反悔收回去了。
而這枚玉貔貅也正在證物袋裡躺著,是從沈潛辦公室的抽屜裡找到的。
而寄售所得的現金則在沈潛以前的出租屋保險箱裡找到了,數額也對得上。
最關鍵的是無論是玉貔貅還是保險箱上都查到了沈潛的指紋。
如果不是柏非瑾和歐陽翎對沈潛太熟悉,這一沓證據擺在眼前他們幾乎都要信了。所以柏非瑾是真心不在意歐陽翎剛剛的猶豫,做他們這一行的,事實永遠應該比感情重要。
「於督察為什麼一定要隱瞞證據?」歐陽翎有些不解,這些證據看起來完全無懈可擊,於仲謙作為組長完全沒有必要頂著不公開證據的壓力進行調查。
柏非瑾屈指輕輕扣了扣桌面道:「他覺得還有疑點……他在保護沈潛。」
於仲謙很清楚這些資料一旦公開,不管最後結果如何,都會對沈潛造成無法挽回的惡劣影響。他手握著一連串看起來已經鐵板釘釘的證據,卻忽略不了心底的那絲猶疑。
「啊……」歐陽翎一時頗有些訝然。他們相信沈潛是因為熟悉他,但於仲謙與沈潛素不相識,竟然也能做到這個地步,足以證明於仲謙此人絕不簡單。
「我會去查這些證據,陳隊那邊有我守著不用擔心,」柏非瑾道,「你還是著重於自己的工作,找到鄒懿。」
歐陽翎第一反應是拒絕,但對上柏非瑾的眼睛最後還是點點頭:「……好。」
她知道柏非瑾不讓她參與具體調查是為了保護她,但經過剛剛的事情,她更清楚她的存在反而會使柏非瑾行動受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