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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前,蒙自立在臥室打電話被阿夏偷聽到,」柏非瑾接著道,「於是找蒙欣報信。當時路為和張樂寧都在,蒙欣驚懼之下險些發病,路為找蒙自立理論,結果反被蒙自立叫人圍毆,威脅他老實點不要多管閒事……但混亂之中蒙自立失手誤傷了蒙欣,導致當天生意沒做成。」
「而兩天前,也就是事發當日,蒙自立大概覺得蒙欣傷養好了,所以又起了心思,路為得知後連捅六刀將人殺了。」沈潛氣極之下反而平靜下來,面無表情地推測道。
「是,」柏非瑾道,「基本是這樣的。蒙自立將蒙欣關在家裡養傷,事發當日蒙自立到房間裡吩咐蒙欣晚上隨他外出,張樂寧偷著從二樓翻窗跑去找路為,路為趕到後蒙自立出言嘲諷並將他向門外推搡,兩人肢體接觸時路為突然拔刀將蒙自立當場殺害。」
幾人都不知該作什麼評價,其實從警多年,他們對路為這樣的人並不陌生,平常看起來不聲不響忍氣吞聲,一旦爆發起來行為卻往往最為過激。
「事發後,蒙欣狀況很不好,路為將其餘三個孩子留在了屋內,自己抱著蒙欣出了門,按張樂寧的陳述,他是以為路為當時是帶蒙欣去就醫所以沒有出聲。」柏非瑾將當日情形轉述完。
「但學長當時只碰到了路為一人?」歐陽翎對自己戀人這段經歷最為熟悉,「而且這兩天也並沒有帶蒙欣就診的記錄……」
「蒙欣是自願跟著路為離開的。」陳容嘆道。
「不去診所是蒙欣的意思……」沈潛道,「給顧老師遞紙條也是蒙欣的意思……」
柏非瑾沒有附和,但也沒有提出異議。
「……我們在追的根本不是路為,而是蒙欣。」沈潛有些失神地呢喃道。
其實違和感一直在,從檔案和村民口述中拼湊出的路為形象,完全跟謹慎、精明、條理清晰沾不上邊,但從事發到現在已經兩日,路為與蒙欣兩人的行為顯然具備了一定的反偵察能力,切斷所有通訊裝置、不在伍洋家久宿、借用不易被追蹤的腳踏車與現金等等,並不像是路為能夠想到的舉措。
只是小姑娘到底放心不下自己三個弟妹,最後還是暴露了路為讓他去給顧黎送信……或許她心底很清楚,這件事根本瞞不住,路為落網不過是時間問題。
明知如此,還是願意拖著孱弱身子助路為逃亡嗎?
許是跟柏非瑾確定了關係,沈潛對某些感情變得更為敏感起來,此時不由嗅到一絲異樣。
路為對蒙欣而言,蒙欣於路為而言,到底是何種羈絆?
這麼想其實有些荒唐,因為蒙欣說起來不過還是個孩子……但那種環境中存活下來的孩子,真的能以常理論嗎?
室內一時沒有任何人說話,所有人不約而同在想同一件事:當他們將路為抓捕歸案後,面對蒙欣應該說什麼?
當女孩在黑暗裡最恐懼、最絕望的時候,路為是唯一保護過她的人,他們這些人在哪?而當女孩費盡心思只想能反過來保護路為的時候,他們倒是大顯神威從天而降……
沈潛無意中掃過柏非瑾,發現對方正專注地看著自己,目光相遇時,柏非瑾斂起眸中思緒,無聲啟唇吐出兩個字:心臟。
沈潛陡然定下心神:「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必須儘早找到蒙欣。」
歐陽翎還有些沒走出來:「……可是……」
「蒙欣有先天性心臟病,半個月內已經發作了兩次,」沈潛冷冷地看向自家徒弟,「你拖拖拉拉是想害死她嗎?」
這話說得重了,歐陽翎面色微白,陳容見狀趕忙出來打圓場:「行了,我們都知道時間緊迫,現在主要有兩條線,一邊是蒙欣和路為的下落,另一邊是蒙自立涉及的組織兒童提供非法服務。」
「所以剛剛陳隊才會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