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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放在最上面的兩張照片,一張是企業交流時的兩人合影,另一張則是案發現場血跡斑斑的全景。
徐宏掩飾性地端起茶杯,卻是怔怔地忘了喝,身子因為沈潛的遠離而微微放鬆。
「徐經理,」柏非瑾的嗓音溫和而帶著撫慰,「您和卞永健這些年來實力不相上下,亦敵非敵,倒更似知己,我知道您心裡其實並不想他真的出事……」
徐宏下意識地微微點了下頭。
柏非瑾不經意地往旁邊走了一步,既是與徐宏拉開一點間隔讓他得到心理上安全的距離感,又是將問詢室的門讓出在他的視線裡,給他一種暗示。
「其實我們知道針對卞永健的傷害是賈沛的個人行為,並不是您指使的……」柏非瑾邊說邊觀察著徐宏的表現,「您只是恰好運用了這一點來應對競標的壓力。」
徐宏這回沒什麼反應,柏非瑾突然覺得有些不對,這個沒有反應的反應太不正常了。他有意包裝了自己的話語,若徐宏真是一切行動的主使那麼他會因為逃掉責任而慶幸,若他確如自己所說只是利用了賈沛那麼至少會流露出認同。
可是這兩種感覺徐宏都沒有。
「您原本的計劃是什麼呢?」柏非瑾壓下心底的疑問,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您提供麻醉劑給賈沛讓他制服卞永健,然後從他手上拿到競標資料,然後呢?您預想的這件事情本來應該如何收場呢?」
身後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的沈潛眯起了眼睛,這也是他們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徐宏整個問詢過程唯一能確定表達出的就是他並不想傷害卞永健,那他原本的計劃是什麼?先綁架囚禁他然後等競標完成再放他出來?這倒是也能解釋為什麼他會找賈沛,也許他許諾了什麼讓賈沛不會供出他來……但是賈沛這種孑然一身好似無欲無求的人能用什麼收買?那留下清晰銀行交易記錄的二十萬嗎?
徐宏難掩疲憊地彎下腰,雙肘撐在膝蓋上,手按著額頭。
「您……是不是之前並不知道賈沛會對卞永健做什麼?」柏非瑾輕輕地問道。
徐宏弓著的身子無法掩蓋地一顫。
「那……」柏非瑾剛開了個口,心底的異樣感揮之不去,沈潛從後面兩跨步衝到桌前,雙手往徐宏身前的桌沿上一撐,身子大幅度前傾給徐宏帶來壓迫感,打斷道:「你不知道?那我來告訴你吧!」
柏非瑾狀似無奈地退開半步。
「賈沛患有中度抑鬱症,」沈潛壓著聲調開口,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於是解釋道,「我不是說抑鬱症患者怎麼樣,賈沛是個特例,通俗來說,他是個變態。」
徐宏只是撐著頭拒絕的姿態。
「你知道他為什麼想要綁架卞永健嗎?」沈潛陰惻惻地道,「因為他患了抑鬱症很痛苦,他覺得沒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所以他要讓別人感受他的痛苦……」
「他怎麼讓別人感受啊?你知道急性大量失血是什麼感覺嗎?渾身冒冷汗,手腳冰涼,呼吸急促,焦躁不安……這些都是抑鬱症患者常有的生理感受。」沈潛接著道,把柏非瑾告訴他的東西加工加工施加給眼前的人,「卞永健被他綁架已經快三天了,我們猜猜賈沛還會幹什麼?厭食可以強制催吐,失眠可以噪音幹擾,說不定還有什麼感官剝奪,對就是關在黑房子裡……」
從沈潛開始描述折磨手法,徐宏就在不停搖頭,好像只要他不承認,這些可怕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沈潛知道他的精神已經崩到了頂點,最後再下了一劑猛藥。
沈潛放軟了聲音,帶著感嘆:「你說卞永健他到底做錯了什麼?是不應該幫助關愛下屬?還是不應該太容易信任別人?又或者是……不應該這麼天真熱情?」
「你說啊……」沈潛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