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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對不起。我真的熬不住了。】
是他,是他沒能早一些注意到對方的異常,是他沒能在那個夜晚聽到江溪俞的求救,是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至親……
他的父親很早之前便死了,沒有任何預兆,只是在一個風和日麗的下午失足從高空直直墜下。
他記得那天陽光明媚,路邊的小孩吵著鬧著要自己的父母給他買冰激凌吃。
他記得地上那灘刺眼的血跡很快就被打掃乾淨,不留一絲痕跡。
母親在生江溪俞的時候難產去世,也不知是不是這個的原因,江溪俞從小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
江池淵還記得小小的他抓住自己的手,笨拙的一遍又一遍安慰:「哥哥,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
真是的,明明是個奶呼呼的小oga,明明他也哭的泣不成聲,卻還是在遭受變故的第一時間想著要保護他。
他會嘲笑時玖凜孤苦伶仃只剩一人,可他自己有何嘗不是這樣?
時玖凜呼吸微弱,身體幾乎蜷縮成一團,嘴角被抽到破裂,半裸著身子瑟瑟發抖。
甚至連腺體處都血肉模糊一片。
好難受。
說不上來的情緒在心底蔓延。
江池淵蹲下身直視他,眼底竟帶著濃濃的失望:「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我給你。」
時玖凜瞬間呆愣在原地,難以置信的「啊」了一聲。
他這是什麼意思?
真的就這樣放過自己了?
江池淵語氣格外認真,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道:「本來也沒想著囚禁你,誰讓你總是激怒我把自己弄成這副傷痕累累的模樣呢?」
劫後餘生的狂喜幾乎沖昏了頭腦,時玖凜原本死氣沉沉的的眼睛瞬間亮了,燃起一股希望的小火苗。
可隨之而來的,是濃重的疑惑和一絲隱隱不安。
江池淵就這麼走了。
甚至沒再留下一句多餘的話。
第25章 願望星
直到他的背影在視野中徹底消失,時玖凜跌跌撞撞爬起來,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的拼死逃跑簡直和笑話沒什麼兩樣。
原來所謂的自由僅在江池淵的一念之間。
狂喜過後,那股莫名其妙的酸澀再次翻湧上來,他顫顫巍巍的拿袖口擦拭著墓碑上自己凝固的血液,不知怎的竟忽然有些委屈。
就好像是一個頑劣至極的寵物被忍無可忍的主人拋棄,那種一下子被從天堂打入地獄孤單無助的感覺。
他茫然環顧四周密密麻麻的墓碑,那種不真實感一寸寸蔓延。
他居然,已經殺了這麼多人了嗎?
時玖凜咬牙,強逼自己移開視線。
鼻腔內好似有一團火在不斷燃燒,他甚至連呼吸都能聞到一股鐵鏽味,努力掙扎著往前走,卻又一個踉蹌直直摔倒在地,蹭破了皮。
好疼。
他囫圇提起褲子,渾身乏力,扶著樹幹勉強站了起來。
卻感到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後徹底失去了意識。
——
是他的錯。
他不該妄想能喚起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最後的良知。
是他自以為是,是他高看了自己。
沒用的。
江池淵已經數不清這是今天抽的第幾支煙,只是機械性的重複動作——點菸,放到嘴邊,再掏出下一支……
時玖凜就真的,一點觸動也沒有嗎?
江池淵煩躁了捏了捏鼻子山根。
他能讓時玖凜畏懼他,聽他的話,卻好像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讓他體會到那種難受到恨不得把整顆心都挖出來的感覺。
天色漸暗,遠方雲層被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