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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簡單洗漱好放下行李直奔他家。

他來了，陳年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ldo;坐吧。怎麼這個時候來了？&rdo;陳年如常手裡捧著書。

徐顯明道：&ldo;我來吃晚飯。&rdo;

陳年喝一口桌上的茶水一樣的東西緩緩說： &ldo;那你是趕上了。&rdo;

吳長歌很久沒去工作了，他們結婚之後吳長歌就很少去公司了，幾乎全部交給別人打理，她自己開了個教插花的培訓班。現在連插花課也不上了。

吳長歌端了一杯水和一碗藥。說是給他的，藥是讓陳年飯前吃的。飯後還要吃一種藥。

她讓他吃什麼他就吃什麼，每天除了吃醫生開的藥還吃她從各地搜羅來的偏方藥，一句怨言都沒有。

陳年灌了一口下去，緊閉著嘴忍住藥從胃裡翻湧上來的噁心感。

等他全部喝完吳長歌檢查了藥碗，把手心裡的糖果給他。陳年剝開糖紙，吳長歌拿過，他把糖拋進嘴裡。

&ldo;顯明，走吃飯吧。&rdo;吳長歌把碗拿走。

他站著沒動，吳長歌又回來牽陳年。他才跟著走。

吳長歌幫保姆把菜端上桌，&ldo;顯明，吃得清淡別介意啊。&rdo;

吳長歌以前也是個無辣不歡的主，現在因為他的病，他吃什麼她就陪著他吃什麼。

他精神看著還好，比上次見面瘦了不少，一雙眼睛雖然深陷但還是炯炯有神的。意志還沒垮。飯後徐顯明陪他們坐了一會兒。吳長歌忍住沒掉眼淚，送他出門。

&ldo;我現在都不想當著他的面哭，他最放心不下我，但我總也忍不住。&rdo;吳長歌下巴顫抖，兩行淚不斷地流，雙手覆在臉上抹淚。

&ldo;你們來看看他，他心情也好一點……別在他面前……別太有負擔。&rdo;她哭得抽搐，臉皺成一團。

徐顯明把紙巾遞給她，&ldo;您這樣，我們好不敢來了，一來就惹您傷心。&rdo;

吳長歌勉強笑了笑說：&ldo;你回家吧，太晚了不安全，你有空就多來看看他。&rdo;

徐顯明走了一段，回過頭去看，吳長歌面對著牆，隱約可見哭得肩膀還在抖。他難受，吳長歌也難受，無兒無女，什麼都靠吳長歌一個人周旋。

吳長歌是真的愛他，就因為愛他才不能像其他只為錢財的女人一樣在這種情況下欣然接受。那麼個有氣節的女子，如果他去了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另外再找一個人結婚。

奶奶又做了一大桌菜，請了姑媽姑父一起吃飯。吃完飯姑媽拉著林霰聊天，要不是奶奶一直催她們太晚了回去不安全不知道要聊到什麼時候。只是很短的時間，林霰總覺得離開了很久，他們都走了林霰一個人陪著爺爺慢慢喝酒吃飯。

喝完一杯還要倒一杯。

林霰搶過酒桶子，斟了杯底一圈，嘴上還牢騷著，&ldo;醫生不是說最好不要喝酒嗎。就喝這麼多了。&rdo;

&ldo;哎呀。再倒點嘛。&rdo;爺爺揮動著手，給她加勁好讓她多倒點。

&ldo;就這麼多。你都喝了一杯了。&rdo;

&ldo;那些醫生淨都是庸醫，哪個聽他們的喲。&rdo;

奶奶在外面喊，&ldo;林霰！你電話在響！&rdo;

&ldo;哦！&rdo;

林霰坐著不動。

&ldo;快去啊。&rdo;

爺爺催了林霰才慢慢過去。

等她走到已經掛了，奶奶在後院裡，林霰去了前院回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