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第1/2 頁)
「還給你叔叔買花呢,」溫竹一收到花心裡還是高興的,嘴上卻要數落他,「瞎花錢,以後別買了啊。」
厲行沒答,等溫竹一把花擺在餐桌上就跟過去小狗似的故意往他叔叔身上蹭了下,見這人毫無察覺地往冰箱那兒走就揚了下唇。
要是有條毛茸茸的尾巴,肯定高興得要翹起來。
或許剛知道自己心思的時候還會有緊張和無措,生怕被厭惡了,不過現在他已經完全接受了這一點,他不告訴他小叔叔,就偷偷喜歡。
「總共就放七天,你一來一回兩天就沒了,」溫竹一看厲行亦步亦趨跟著自己有些想笑,「不是才去了一個月,這麼著急回來。」
「食堂的飯沒叔叔做的好吃。」
溫竹一叫他一句話就拿捏住,他樂呵呵地翻出幾樣食材:「阿行要不要吃魚,叔叔馬上到菜場給你買。」
厲行自然是好,他跟他叔叔一起逛了菜場,除了蔬菜水果魚肉蛋禽還搬了一箱梅子酒。
溫竹一做菜,厲行就在廚房給他打下手。他看他小叔叔被圍裙繫著細細的腰,看他細白的腳踝和露出拖鞋圓圓的腳指頭,在他小叔叔背過身去的時候那樣肆無忌憚。
他不覺得羞愧,不斷滋長發酵的渴望叫他除了心疼唯餘貪念。
飯桌上講到厲行的學習,溫竹一就驕傲起來,他活了快三十年最驕傲的事情就是跟著厲行去了北京。他給厲行倒了滿滿一杯的梅子酒,嘴裡都是誇獎的話。
「阿行有出息我就開心。」
溫竹一還是不會喝酒,12度的梅子酒他喝了沒多少就上了臉,雪腮帶粉眼裡也霧濛濛。
「好孩子。」
溫竹一喝了很多,他慶幸厲行可以去最好的地方,繼續叨叨的,不知怎麼的又想到他哥,目光便一點點黯淡下去:「你沈叔叔要是還在,他也會為你高興的。」
酒意上來了溫竹一又開始哭,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哭了,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又哭得兇起來,眼睛看著厲行眼淚卻不要錢一樣往外湧。
「……他之前跟我說兩個男人也不會有孩子,你就是我們的孩子。」
厲行沒吭聲,只是聽著,而後一杯一杯地給他小叔叔添酒。他覺得荒唐,又講不出苦澀。
溫竹一到後來都講不出話了,他趴在桌子上紅潤的唇瓣翕張著,像瀕死的人魚被人從水裡撈起來,眼睛都看不清楚了,卻還有淚腺輕車熟路地分泌出眼淚。
厲行把他小叔叔抱回了房間。
他一直知道溫竹一是個慢熱且長情的人,好騙,一顆真心輕而易舉地就交出去,又從沒想過退路,就這麼一段回憶讓他四五年都走不出來。
小夜燈的光是暖色的,溫竹一哭了一會兒就睡著了,他五官都生得柔和,睫毛上還沾著水漬。
厲行伸手在他唇上壓了壓,柔軟的觸感同他設想的別無二致。他心裡很悶,喘不上氣,又生出一陣毫無道理的妒意,他彎腰靠近了他可憐的小叔叔,而後在他唇上碰了碰。
他小叔叔脾氣好,性子又軟,真欺負了他也不會怎麼樣的。
他連那隻常來蹭飯的大黃狗都放不下的,別說是個活生生的人。他離不開自己的,現在除了溫乾,他小叔叔身邊就只有他了。
這個念頭起了便一發不可收,厲行心跳得快起來,連日來的分別和歇斯底里的想念叫他惡念橫生。
他真的很嫉妒沈勁,活著的時候就排在首位,死了這麼多年還能夠在溫竹一心裡佔據不可替代的位置。
到底是不公的。
厲行很清楚自己渴望著什麼,梅子酒給他壯了膽,脫了薄衛衣就爬到他溫叔叔床上去了。
他親吻溫竹一的鼻樑和嘴唇,而後又拱在他頸間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