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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裡頭頓時響起顧庭咬牙切齒的吼聲：「鄭毅！老子聽著呢！」

只可惜鄭毅鳥都不鳥他，手勾著車鑰匙往外走，嵐煙一愣，邊跟上邊問：「老大他們不去嗎？」

「他們去幹嘛？就咱倆。」鄭毅奇怪得看著她，進了電梯後，靠在牆壁上懶洋洋地點了根煙，眼睛才漸漸有了精神，「不是欠你一頓飯麼？」

「啊？上次不是請了嗎？」嵐煙指的是上次在顧庭家那次火鍋。

「那是顧庭請。」說完鄭毅眯了眯眼，「不想吃？」

他一臉「你特麼敢說不想和我吃飯試試」的表情盯著她。

吃就吃嘛那麼兇幹嘛這起床氣比她親爹都大

還真是哪都忤逆不得了。

今天的天黑地要比昨日更晚些，六點了天空還是亮的，那亮像是摻了高階灰，黃的白的藍的到灰色層疊出好看的一片，空氣中涼爽又帶著一絲暖燥的空氣拍在人身上舒服地不得了。

鄭毅帶她去了一家挺有名的私房菜館，平時都要提前預約的店，他倆下車之後卻直接被請到了最裡面的包間。房間叫「紫竹苑」，很雅緻的名字，靠著一處小院落，出去院落的門是半開著的，天已經黑了，夜色下挺拔的翠竹被月光襯得精緻風雅。

這人整天掛著一副京城紈絝的樣子，卻總愛來這種看起來很風雅的地方。

「鄭少，我這就去跟老闆說一聲您來了。」引他們進房間的女服務員笑著留下這句話就退下了，看情形這裡是鄭毅相熟的人開的店，他也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進屋後把外套脫了放在一邊，呼了口濁氣之後又點了一根煙。

嵐煙好奇吧啦地盯著四周圍看，聞到煙味才看向他：「三哥，你今天抽好多。」

一路上就沒停過，老菸鬼似的。

「管太多。」鄭毅咬著菸嘴磨了一下，把選單遞給她，微微抬起下巴，「想點什麼直接點，我隨意。」

嵐煙嘟囔一聲，接過選單之後還是忍不住：「煙抽太多容易陽痿。」

「嘶——」鄭毅叼著煙的手抖了一下，狠狠剮了她一眼，「要你用啊？小丫頭管的真多。」

他坐的遠，手夠不著她，嵐煙也就沒害怕的，只是比不要臉還真的比不過，後面那句簡直沒法接。嵐煙覺得自己肯定臉紅了，小聲罵了一句便低下頭專心看選單。不一會兒有經理進來了，親自給他們點菜，見選單在嵐煙手上，她便自覺走到嵐煙身邊，不時低聲跟嵐煙說這時節有什麼新鮮的海鮮河鮮，嵐煙聽著聽著倒犯難了，這些選單上面連個價格都沒有，大部分菜名聽都沒聽過，這要怎麼點啊？

於是就只能小聲問經理這道菜是什麼這道菜又是什麼，經理也是見過世面的，笑眯眯一點都不耐煩地給她解答，兩人說話聲音都不大，就像是默契地不去惹對面那位大爺似的，可是大爺很快就不耐煩了，敲敲桌子道：「智障吧你，一道道菜問到什麼時候？」鄭毅把煙拿在手裡，直接對經理說，「拿些海鮮來，螃蟹來幾隻，其餘的哪些新鮮來哪些，小菜隨便來三個，這丫頭不吃米飯，來點味兒不重的。」

嵐煙無語地合上選單，對面又不耐煩地問她：「喝什麼？」還沒等她回答呢，就說，「兒童牛奶吧。」

「……」這人怎麼這麼討厭。

「鄭少，我們這裡沒有牛奶，椰奶行麼？」經理笑著問。

「我要橙汁！果粒橙！」嵐煙忙自己搶著點，這人有毒吧，不就是噎了他兩句。

經理笑著記上了：「鄭少來瓶酒？」

「不用，就這些。」鄭毅果斷點完，打發人走了。

「你今天脾氣很燥啊？」嵐煙見他真的是一臉暴躁加憔悴，於是想起文靜跟她說鄭毅公司的事情，愣了愣，又說，「在老大那兒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