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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老太太拍了拍腿:「你提前跟笑嫆說了呀。」
「我倒想瞞著她,她精明著呢,一聽我叫她好好打扮,她就猜到了。」秦太太頗有些無語,「你說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一個兩個一提相親就跟要了命似的。」
井老太太深有同感。
寧蘇意手捧茶杯,小口呷著茶,唯恐下一秒話題就轉移到自己身上,當場上演「催婚」的戲碼。
好在井遲和秦笑嫆才是今天的主角,幾位長輩圍繞他們二人展開討論,從各個方面將他倆往「般配」二字湊攏。
比如,秦笑嫆是學油畫的,在圈子裡已然小有名氣,開過畫展,也舉辦過拍賣會。井遲雖是創立了一家風投公司,但是他打小對藝術方面興趣濃厚。他自己單獨闢了一間畫室,常在裡面作畫,不讓任何人進去,連打掃工作都是自己來做。兩人日後若是在一起,不愁沒話聊。
臨了,還要問一問旁人的意見。老太太重新拾起那個問題,問寧蘇意:「酥酥覺得呢?」
寧蘇意勉強提起唇角,應一聲:「挺好的,挺般配。」
井老太太看著她,輕輕拍一拍她的手背,慈愛道:「我們酥酥也要早點考慮終身大事,找個貼心人照顧自己。」
寧蘇意當是哄老人開心,笑意真誠地應承下來。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過頭去,井遲面無表情地走下樓梯,他身後是那位秦小姐,懷裡當真抱幾本老舊泛黃的書籍。
井遲坐回單人沙發,眼睛直直地瞅著寧蘇意,盯得她不自在極了,不得不轉開視線,胡亂看著果盤裡圓滾滾黃澄澄的大橙子。
下一秒,最上面那顆橙子被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拿走。
寧蘇意順著腕骨往上,瞥向那隻手的主人,除了井遲還能是誰。
他沒用水果刀,徒手扒開厚厚的橙子皮,濺出的淺黃汁液染上指尖,不消片刻,剝出一顆完整的橙子。他垂著頭,露出一截白皙後頸,耐心撕上面的白絡。
橙子比橘子的白絡多,很難撕得乾乾淨淨。
井遲卻極有耐心,將那橙子剝出了工藝品的感覺,而後,站起身,繞過寧蘇意那邊的沙發扶手,順手將橙子丟進她手裡,去廚房洗手。
寧蘇意猝不及防,懷裡就多了個光溜溜的橙子,果肉飽滿,未入口就可以想見的清甜多汁。
正廳裡談話的聲音小了一些,大概是瞧見井遲的舉動。
井家和寧家的人見慣了,只覺稀鬆平常,面對秦家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老太太不免唸叨一句:這倆孩子打小感情好,親姐弟一樣。
寧蘇意默默掰下一瓣橙子,塞進嘴裡,果真很甜。
井遲洗了手回來,坐在那裡繼續扮演「沉默的木頭人」,一言不發地聽長輩交談。
十二點過半,瓊姨到正廳知會一聲,可以開飯了。
井老太太便止了話題,招呼眾人到飯廳用餐。大家都先去廚房洗手,寧蘇意見人有些擁擠,輕車熟路去了一樓衛生間。
掰開水龍頭放了一會兒,等熱水出來,她將手伸過去,按了兩泵洗手液,搓出泡沫,再用水沖洗乾淨。
驀地,敞開的門邊一道陰影襲來,擋住了外頭的部分光線。
寧蘇意一頓,抬眼去瞧他,自覺讓出位置,準備出去:「我洗好了。」她以為井遲是過來用衛生間的。
誰知她將要走出一步,井遲倏地伸臂撐住門框,攔住她去路。
寧蘇意腳步停了停,微仰著頭看眼前這一堵挺拔修長的身軀,沒辦法像小時候那樣,不高興了一把就能搡開。
她平靜地出聲:「這是做什麼?」
井遲:「你說的,我和秦小姐挺好的,挺般配。」
他特意咬重後面那兩個字,分明氣得咬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