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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景庭表情苦悶,到底鬆開了手。
寧蘇意直起身,退開一步,垂眼看他,呼吸聲急促而凌亂:「我……」
她很想跟他解釋清楚,不是他的原因,是她自身的原因,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穆景庭沒去看她,一時陷入回憶,以為她本是疏離淡漠的性子,對任何人都留三分距離感,可事實並非如此。
那一次,井老太太壽辰,他擔心她被蚊子咬,給她披外套,她像是受了驚嚇,閃躲的動作很明顯,他那時並未懷疑,只當是自己行為突兀,嚇到她了。後來那一次,下大雨,咖啡廳外的排水系統出故障,水位淹到腳踝,他自作主張背起她,上車時,她臉都白了,嘴唇在顫抖……
當中還有幾回,他印象比較深刻的,她避開他接觸時的動作。
他從沒當面問過寧蘇意,一來,是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問不出口;二來,怕她會覺得尷尬,他一向不喜為難她。
拖著拖著,便拖到了如今,她和井遲已然在一起了,想了想,還是不願給自己留遺憾,問出來吧,做個了斷。
寧蘇意看著他俊朗的面龐,顴骨處有一塊擦傷,不怎麼嚴重,已經結痂了,卻無損他的氣質。他的表情很是受傷,結合臉上的傷疤,更顯得易碎。
寧蘇意微微攏眉,簡直一籌莫展。
沉沉地撥出一口氣,她決定如實相告,沉默著思索了一會兒,組織好語言,跟他說了以前的事。
她被綁架的事,穆景庭應當清楚一二,可關於她的病情,因為是隱私,瞞得很好,除了家裡人和井遲,沒人知曉,包括井家的其他人也都瞞得緊。葉繁霜和鄒茜恩跟她關係那麼好,她也是去年才跟她們倆說的。
穆景庭聽完,怔忪許久,像是又一次陷入回憶。
寧蘇意低著頭,盯著自己的手指發呆,聲音很低,似嘆息似無奈:「不單單是你,我對其他人也一樣,會有應激反應,有時候我沒辦法自主控制。景庭哥,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是你。」
穆景庭眼眶有些乾澀,微微眯眼,喉結滾動了下,嗓音如同粗糲的砂石,遲疑地問:「那……井遲呢?」
寧蘇意頓一下,掀起眼簾,對上他探究又執著的雙眼,一下沒了話說。
穆景庭抿了抿唇角,半晌,再次開口:「對他不會產生應激反應對嗎?」他們從小到大親密無間,連長輩們戲言,都說他們像連體嬰。
寧蘇意別過視線,看向窗外,霞光的顏色變淺變淡,將要被黑暗吞沒,像是在提醒她時間已經不早了。
井遲很可能在家裡等著她吃晚飯。
走神片刻,她收了視線,說:「他很早就知道我的情況。」
穆景庭想知道的分明不是這個,他重複問了一遍方才的問題:「你對井遲不會那樣,對不對?」
其實,他心中有答案,見過很多次兩人湊到一起玩鬧的樣子,他只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而已,像是跟自己較勁、作對。
良久,寧蘇意點頭,「嗯」了一聲。
穆景庭提了提唇角,笑容苦澀,果然如此,井遲從一開始於她來說就是特殊的存在,他對上他沒有贏面可言。
「為什麼?」他問。
耽誤的時間太久了,寧蘇意看一眼腕錶,只覺不該再跟他聊這些,徒增他的心理負累不說,於他病情也無利。
她沒回答他的「為什麼」,拿著包起身,話鋒一轉,說:「有點晚了,我先去你家給你拿衣服。」
穆景庭看著她,一瞬間想到,她從上午接到電話就耗在醫院裡,午飯沒吃,這都快到晚飯時間了。
他不再執拗,說了聲「好」。
寧蘇意出了病房,跟護士說了一聲,讓她幫忙額外留意一下穆景庭的狀況,而後乘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