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頁(第1/2 頁)
君聿白噗嗤一笑:「這大年下的,立刻就過年了,承恩伯直接回江南,那可真是幾輩子老臉都沒了。」
姬冰原淡淡道:「老伯爺老了,從前朕年幼,他代母后教養於我,時間長了,便以為有資格教朕做事了。」
「是該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雷霆之怒了。談文蔚、談文葆撤監生,即刻退監。」
君聿白道:「那就是絕了國子監進身這條道,今後他們再想入朝,可就難了。」
雲禎促狹道:「可以科舉嘛,那麼多貧家子弟,都能科舉進朝,封侯拜相,談家士族出身,底蘊雄厚,書香滿門,考個狀元探花那還不是綽綽有餘?」
君聿白道:「江南科考,一貫乃是難上加難,天下鍾靈毓秀,大半都在江南了,他們若是能考,早就考了,哪裡直到現在還灰溜溜來求皇上呢,原本國子監出身也很不錯的,可惜,又被作沒了。」
姬冰原淡淡道:「用膳吧。」
晚間,姬冰原陪著雲禎歇下,雲禎注意到姬冰原話比往時還少,知道他也是被承恩伯氣道了,伸手輕輕揉他的胸口道:「皇上還在生氣?都怪臣,不該說的,惹你動氣了。」
姬冰原道:「不是,朕只是再想,朕若是陳文王,如何保韓子高平安長遠?他手握兵權,也未能自保。」
雲禎心說不用操心,我和您一塊去了,但還是笑嘻嘻:「韓子高若是當時果斷隱姓埋名,帶著巨財遠遁江湖之間,誰能找到他?到時候江海泛舟,豈不樂哉,天下之大,哪裡不可去?何必戀棧權力,遭致禍事?」
姬冰原摸了摸他的頭髮,心想:莫如讓韓子高做皇帝。
第122章 珍饌
承恩伯才進京就倉促離京返回江南的事在京裡很快又悄悄傳了出來。
雖則不如河間郡王被責罰一事轟動,但也在不少人家裡頭引起了驚詫,好事之人去打聽,自然一無所獲只依稀知道似是江南老宅有長輩病重,這才匆忙趕回。
但仍然有些有心人打聽到承恩伯走之前還在金葵園拍下了一副曾庭雲的古畫,而那日據說慶陽郡王和昭信侯也在。少不得有人懷疑承恩伯是否又開罪了昭信侯,但慶陽郡王那裡口風一絲不漏只是笑著說些閒話,到底打聽不出。
只有屈太傅進宮了一趟,見了姬冰原一次。
姬冰原倒是知道屈太傅的意思:「老師不必太過擔憂,朕知道分寸。」
屈太傅道:「從前,老臣覺得皇上脾性太過冷了一些,雪質孤高,到底缺了些煙火氣,如今有了伴兒,是多了些人情味,但如何近日屢屢施展激進手段,昭信侯那孩子老臣看著是個品性極好的,皇上若是為他好,倒是替他累積厚德,養望存善,才有長遠福報。」
姬冰原道:「朕知道了,實是他們逾越在先,朕不能忍。」
屈太傅笑道:「皇上一貫器量寬宏,氣度深沉,如今倒是斤斤計較起來了,想來是有了心愛之人的原因。河間郡王賢名在外,承恩伯又是您的母族長輩,皇上燭照千里,自然是看出他們的不賢昏聵之處,但世人庸俗,未必能察。皇上便是不能容,也當費些心思,摘出昭信侯,再緩緩教他們露出短來,一舉制之,豈不兩全其美?」
姬冰原道:「帝王之術,原是治天下,卻不是用來愛人的,朕有心愛之人,不能容人欺之一毫一厘,若不藉此立威,還要教他吃更多委屈,朕一國之君尚不能護一人,何必為君?」
屈太傅嘆息道:「皇上,當日漢哀帝愛董賢,貶黜三公,高官厚祿,無所不賞,甚至臨終禪讓,其結果如何?皇上若為昭信侯長遠計,當慮之深遠,使其自立於世才好,況且老臣看昭信侯並非那等貪戀權勢之人,你要給,也要看各人志向。」
姬冰原神容微動,畢竟屈太傅說到了他心中最深的隱秘打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