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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徽知道景棠深受藥效控制而不能動彈,在知道自己的儲君之尊被西雍輕視時候,他的憤怒只能透過那雙眼睛流露出來。那樣猙獰的神情看來猶如厲鬼,可靈徽內心的仇恨早已經超出了鬼神帶來的可怖與恐懼,她絲毫沒有迴避景棠的逼視,反而鄙夷地看著他,輕輕旋動手中的那把匕首,看著景棠的表情隨著她的動作而變化,享受著報仇所得到的快慰。
那是她的親人被迫用生命作為交換才為她築起的仇恨壁壘,她在那個陰暗的空間裡被困頓了五年,一點一點積聚著對仇人的恨意,將心裡的軟弱跟善良磨滅,變成現在這個親手去操控別人死亡的兇手。
&ldo;你不會白死的。&rdo;靈徽繼續旋動著手裡的匕首,盯著景棠已經因為疼痛而扭曲的面容,她的笑意隨之綻開,卻無法融化眼中的冰冷,從而讓她此刻的面容顯得極其怪異,&ldo;你不是不想靖王登上太子之位最後繼任大統麼?那就用你的死,隔斷他的這條路,怎麼樣?&rdo;
她的眼裡清楚地倒映出景棠的影子,繼而又閃動著景杭臨死時的樣子,兩次殺人卻如此迥異的情景讓靈徽也覺得一切超出了自己的料想。哪怕此時此刻,她的雙手還有些發顫,卻已經沒有殺害景杭時的慌張,面對景棠生命的流逝,她甚至顯得坦然無畏,因為他罪有應得。
景棠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才抬起手按住靈徽的手,也按住那把匕首,他知道一旦靈徽將匕首拔出,自己就真的迴天乏術了。
驟雨急來,嘈雜的聲響將整座皇陵就此包圍,也將他們困在其中,那急促的雨聲就彷彿景棠內心的呼救,渴望著有人立刻出現將眼前仿如死神的靈徽帶走,從而讓他還有活下去的一線生機。他還可以帶著那些足夠置西雍於死地的證據回到皇宮裡,讓所有人知道不是他誣陷手足,而是西雍居心叵測,圖謀不軌。
一旦想到靈淑就是死在景棠這雙手裡,靈徽便嫌惡至極。她甩開景棠的同時用力地旋了那把匕首,聽見景棠吃痛卻已經奄奄一息的輕微叫聲,見到他那雙帶著憎恨和畏懼死亡的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她的眉眼裡便又透出了詭異的笑容,混合著她臉上沾染的他的血跡,讓這樣的表情看來帶著莫可名狀的森森寒意。
大雨入世,敲擊著可以觸碰到的一切,發出凌亂的聲響,驚擾了這一晚的夜色,卻無法沖開此時凝固在靈徽與景棠之間的仇恨,反而似乎將那樣的感受沖刷得更加純粹簡單,就是以命抵命而已。
匕首被拔出景棠胸口的瞬間,鮮血從傷口噴湧而出濺到了靈徽臉上,她卻沒有眨眼,在一片濃烈的血色裡,親眼目睹了殘害靈淑的罪魁禍首耗盡了生命的最後一點力量。
然而還不等靈徽高興,就有人突然開門進來。那突兀的一記開門聲驚得靈徽不由丟掉了手裡的匕首,可她還沒看清是誰,就被一道黑影抱住跳出了窗外。雨夜裡一片黑暗,唯有那間房內的燈光尚能指引方向,讓她知道自己是從那一處光影裡出來的。
聞說一早就在皇陵外備好了馬車,此時她將靈徽送上車就要帶人離去,卻聽見靈徽恍惚地問道:&ldo;他是不是死了?&rdo;
聞說看著靈徽鄭重點頭,隨後立即駕馬直奔建鄴西郊。
雨聲跟馬車疾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讓這個夜晚不再寧靜,可坐在車裡的靈徽卻彷彿魂走九霄一樣怔忡地坐著,不管馬車在崎嶇的山道上如何顛簸,或者是她一時沒坐穩而跌了下去,她都沒有說過一字,只是不由自主地按住胸口,慢慢握住被藏在衣衫下的那塊墜子。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於停下,靈徽在聞說的帶領下進入一間郊外的屋舍,忽聽聞說道:&ldo;太子應該還沒死。&rdo;
靈徽驚訝道:&ldo;你騙我?&rdo;
聞說雖有歉意,卻因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