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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把江別秋看笑了:「你真的不會喝酒啊方覺。」
方覺蹙著眉小聲咳嗽著,蒼白的臉上顯現出一絲窘迫的紅暈。他抬起頭,看見江別秋正笑得燦爛,嘴唇上沾染著酒水的色澤,暗色光線下,盡顯誘惑與迷人。
喉嚨間的辛辣仍在,方覺清了下嗓子,聲音卻尤有些沙啞:「你過來一下。」
江別秋:「?「「我不會喝酒,你教教我。」
江別秋邊靠過來邊道:「這怎麼教…」
下一秒,話便被一片溫涼的觸感悉數蓋住,江別秋手一抖,酒瓶直接「啪」一下落在地上,徹底摔得粉碎。
酒吧里人來人往,這番動靜不小,人們紛紛側首,吹著口哨起著哄。
這幅場景,給江別秋一種處在現世的真實感。
吻卻還在繼續。
起先,還流連在唇角,慢慢地便落在臉上、下巴、乃至喉結。一下又一下的親吻變成舔舐,後又像不滿足似的,轉為啃咬。
微醺的酒精度數令人意亂神迷,兩人很快抱在一起,隱進了黑暗之中。
觀眾不滿地發出起鬨聲,隨後漸漸散去。
而黑暗之中的情慾還在蔓延。
這場夢太真實了,以往的每一次,江別秋都不曾與夢裡的方覺有過這般的互動。他怕把自己沉浸在慾望與思念的海洋裡,漸漸溺斃。
可是這一次,他願意。
江別秋想。
我願意溺死在與你的情海里。
拱橋之外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屋裡,落在兩人交纏的軀體上。
江別秋迷迷糊糊間,感覺到身上有一股灼熱的目光,身上一半疲倦一半警醒,幾乎將他撕裂成了兩半。
最終,理智佔據了上風。
他緩緩睜開眼,正對上方覺淡然的視線。
一秒,兩秒。
江別秋還沒反應,方覺也就任由他看。
直到身上驀然壓過來一個毛絨絨沉甸甸的東西,江別秋才猛得驚醒過來。
「方覺?」
「嗯。」方覺揮手趕走雪球,揉了揉江別秋紅腫的嘴角,道,「身上有沒有什麼不舒服?」
江別秋「噌」一下坐起來,結果身形一僵。即便這樣,他還是盡力撲到方覺懷裡,將人上下摸了個遍,一遍遍顫聲道:「方覺」
「我在。」方覺說,「我回來了。」
原來不是他精神紊亂,做的一場春秋大夢。
方覺真的回來了。
江別秋花了點時間冷靜下來。
當初逆熵與熵的宿命論人盡皆知,方覺作為唯一與逆熵有聯絡的人類,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才能換取人類基地的生機。
他是怎麼回來的?這真的不是夢嗎?
當江別秋問他這件事時,方覺微微一頓:「你真的要在這個時候討論這個?」
「是。」江別秋不為所動,「你說實話,你身上真的沒有受到別的傷害嗎?」
方覺坦言道:「有。」
「…什麼?&ot;
江別秋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從小的經歷讓他明白,任何看起來幸運的事,背後都是需要付出一定代價的。他不相信方覺能夠安然無恙地回來,他一定交付了什麼東西。
可方覺不願細說,只道:「我患上了情感缺失。」
江別秋一愣:「那是什麼?」
「對情感淡漠,無法與人共情,喜怒哀樂都如同程式化。」
「在和熵的對峙中,我丟失了我的情感。」方覺輕聲道,「我原以為我回不來。」
可即便他情感缺失,在黑暗裡失去五感的時候,精神海里依舊烙印著一個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