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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自己的後半生，都要被各種各樣的藥片支配，再也好不了了。

沈星柏沒說她什麼，也沒有讓她再把藥吃下去。

他坐在床前，久久地用手指摩挲著她的額頭和臉頰。

後來，他帶著她，爬上了天台。

夜空中的星星交相輝映，他為她裹好毯子，手指著講給她聽。

&ldo;夏季大三角，是最好認的星星，你抬頭看，最亮的那三顆，牛郎星、織女星、天津四，它們的周圍就是銀河……&rdo;

&ldo;原來這就是牛郎和織女呀。&rdo;許果驚喜地捧著臉。

等沈星柏不說話了的時候，她倚在他身上，跟他說：&ldo;最近總是夢到爸爸。&rdo;

&ldo;我記不得他的臉了，夢裡面也沒有臉。好想他呀……&rdo;

她哼起一隻小調，不知道是從哪裡聽來的，旋律反覆，帶著淡淡哀愁，前前後後只有一句歌詞：&ldo;你要好好地長大，你要好好地長大……&rdo;

沒唱幾句，他就拍拍她的頭：&ldo;果果，以後我都會陪著你的。&rdo;

&ldo;我留在這裡，等你睡著了再走，好嗎?&rdo;再回到臥室，他在床前坐下來，從被窩裡握住了她的手。

許果躺在那裡對他笑：&ldo;嗯。&rdo;

他可真好。

要是爸爸還在，不知道是不是也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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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柏在院子裡架了只鞦韆。

許果在旁邊陪著，聽他的老虎鉗和榔頭&ldo;叮叮咚咚&rdo;敲了一下午。

他打了深深的地樁，銼平了木板，把它們拼湊固定，又把繩子編成牢固的結，整個過程複雜而繁瑣，她唯一能幫得上的忙就是用小錘子幫他敲一敲突起的小釘子，倒是也能玩得不亦樂乎。

&ldo;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這個?&rdo;天氣很熱，她一點兒也不介意，樂呵呵地抹掉腦門上的汗，順便也幫他擦了擦。

他手裡的活沒停：&ldo;前幾天看了個影片，就試著做做看。&rdo;

&ldo;我媽媽說，她剛跟爸爸結婚的時候，住在奶奶家，爸爸就是給她做了個鞦韆。&rdo;許果把地上的木條遞給他，&ldo;我還以為爸爸是天下最厲害的人，原來你也這麼厲害。&rdo;

他無聲地笑了笑，接過來，&ldo;謝謝。&rdo;

他們蹲在地上忙活的時候，金金吐著舌頭搖著尾巴跑了過來，繞著許果直呵氣。她還沒作出反應，沈星柏就丟下工具起了身，擋到她的前面。

&ldo;跟你說過，多帶出去遛，不要隨便放它在院子裡跑。&rdo;他把它牽走，去找負責它的飼養員。

遠遠的，許果依稀聽到他的訓斥，那個人再三道歉。

她一晃神，想起來這裡有一段日子，好像除了第一天，就再也沒見到這條威風凜凜的大狗出來晃悠了。

沈星柏送走了金金，折回來時，從她手裡拿走了小錘子。

&ldo;發什麼呆?&rdo;面對她時，他又是一臉溫柔，還颳了刮她的鼻子，&ldo;滿頭都是汗，去休息一會兒。&rdo;

那個鞦韆是在第二天做好的。

許果欣欣然坐上去，剛被他推兩下，屁股還沒坐熱，前院的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一向清淨的沈宅似乎來了客人。

&ldo;來。&rdo;沈星柏把她從上面抱了下來，帶著她走過去，她一看見那群人，就驚住：&ldo;你們怎麼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