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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交通燈恰好跳轉到綠燈,金今深吸一口氣似乎又想說什麼,廖駿生的聲音比剛剛沉了些:「你看起來挺缺工作的,我舉手之勞而已。」
金今想說的話被他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打得咽進肚子,這一刻金今要是再說什麼睡不睡的,不純潔的倒成了他。
金今心裡攢著一股氣,一直到黑色輝騰開進西山公館,金今下車,用力將車門砸上,他覺得被羞辱了,被一個走了狗屎運的鴨子羞辱了。
金今走向22號,這時候車子的大燈亮起,廖駿生開啟車窗,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清晰低沉,含著股調侃,似乎不惹到金今誓不罷休。
「明天還搭順風車嗎?」
金今回過頭,整個人被包裹在明黃色的車燈裡,瞳孔幾近透明,面板雪白,周身氤氳著光暈,像西方油畫裡的天使,廖駿生靠在車座上欣賞天使,天使狠狠瞪了他一眼。
回到家之後金今所有動作都是重的,包括拿酒精給手掌消毒,他狠狠用棉簽按受傷的地方,酒精鑽進傷口麻麻的疼,金今用力呼吸兩下,他恨不得砸了藥箱,也恨不得立馬不幹這份工作。
廖駿生最後那句話刺中了金今心中最敏感難堪的地帶,從來都是他看不起別人,讓別人從自己這裡受些恩惠,他把那些人當成乞丐,而此刻,自己在廖駿生眼裡成了乞丐。
金今一晚上都在做關於廖駿生的夢,一會兒回到四年前,一會兒廖駿生變成戚策,一會兒廖駿生拿了把鏟子站到22號門口說要把這個房子剷平停他的車,金今被氣醒,剛醒的瞬間自己還在錘床,在夢裡他錘的是廖駿生的腦袋。
天矇矇亮,金今坐在床上大口喘氣,滿胸腔的怨氣和憤怒在深秋裡發酵,結成霜覆在金今情緒裡。
金今出門的時候21號還宅門緊閉,想到夢裡廖駿生的土匪模樣金今怒從心起,從銀杏樹底下撿了塊石子,用力砸向21號的二樓窗戶。
石子在窗戶上彈了一下,發出「啪」的聲音,對窗戶沒造成任何傷害,金今又彎下腰,再撿一塊。
統共砸了五六塊石子金今心裡才解氣了些,這時候輔路上有個警衛遠遠走來,走到金今跟前一臉嚴肅地說:「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金今擰著眉:「我是住戶,你不認識?」
「認識,您住22號,但您砸的是21號的玻璃。」
警衛面不改色地等金今承認錯誤,金今手上拎著裝著保溫瓶的購物袋,站得很直,斜了一眼警衛,底氣十足道:「我跟他鬧著玩,我們認識。」
警衛微微點頭,暫且放過金今,這時21號二樓的窗戶倏然開啟,警衛和金今都抬頭往上面瞧,廖駿生穿著睡袍,雙手撐在陽臺上往下看,一看就是酣眠一夜,精神十分好的樣子。
「一大早這麼熱鬧?」
金今白了他一眼往前走,廖駿生的聲音再次響起,是對警衛說的,話語中帶著故意做給警衛看的親暱:「同志,以後他再砸我的玻璃您不用管,讓他砸。」
警衛臉上劃過一絲很細微的莫名其妙,但他還是正氣凜然地點頭,敬禮,然後離開。
太陽升上來了一點,將這條路的一半都覆上陽光,廖駿生看向沒走幾步的金今,語氣調侃又隨意:「金少爺,要不再砸兩下?」
朝陽中散發著新鮮氣味的青年轉過頭,又瞪了他一眼。
第五章 金主問題
金今上班時間早上九點,因為昨天整個部門出了外景推遲到十點上班。
他到市三院的時候剛剛八點半,大部分病房還沒開門,709也是緊閉著門,國林叔大概還沒有來,金今邊想邊擰開門把手,卻錯愕地發現病房裡已經來了人。
陳秀躺靠在床頭,手上端著她的營養粥,粥面盈盈散著熱氣,卻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