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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就站了起來，&ldo;我吃過了就回來，白姨就趕緊歇著去吧，小心再犯頭風。&rdo;

&ldo;我也只能再幫你照顧二少爺幾天了，太太已經許我回家榮養，&rdo;白氏就說：&ldo;到時候只你一個可不容易了。&rdo;

&ldo;不要緊的，二房有這麼多丫頭婆子們呢，白姨只管放心。&rdo;

&ldo;雖然二房人最多，但哪裡有一個真心對二少爺好的，要麼太太怎麼把你買來了。&rdo;白氏就說：&ldo;你趕緊去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rdo;

趙國茂便沒心思再吃飯了，扔下碗出去，見婉兒正在外間，桌上擺了兩碟子小菜，一碗米飯，就過去問：&ldo;怎麼沒有高粱米麵窩窩？不是讓人到三家村拿了？&rdo;

白氏此時也跟著出來了，就說：&ldo;婉兒並不愛吃高粱米麵窩窩。&rdo;

&ldo;不，婉兒愛吃。&rdo;趙國茂很肯定，&ldo;她自己說的。&rdo;

&ldo;二少爺一定是在做夢時夢到的吧，&rdo;婉兒就苦笑著說：&ldo;我從小天天只吃高粱米麵窩窩，早吃夠了，哪裡還能愛吃呢？&rdo;

趙國茂躺在床上時，心裡有太多太多不明白的事情。為什麼大家都對自己的話不放在心上呢？明明她們都對自己很好呀！婉兒為什麼會說謊呢？她明明說不愛吃雁腿只愛吃高梁米麵窩窩的！還有好多好多的事，他全想不清楚！索性他閉上眼睛使勁兒地想啊想。

&ldo;二少爺睡著了？&rdo;白氏的聲音。

婉兒輕聲回答：&ldo;半晌沒說話了，應該是睡著了。&rdo;

&ldo;我幫你擦了藥吧。&rdo;

&ldo;白姨，我自己能擦的。&rdo;

&ldo;你夠不著後背，還是我來吧，&rdo;外間傳來了悉悉窣窣的聲音，白氏忽然驚叫了一聲，&ldo;怎麼青了這樣一大片！&rdo;

&ldo;白姨小點聲，別吵了二少爺。&rdo;婉兒輕聲說：&ldo;並不疼，過兩天就好了。&rdo;

&ldo;哪裡能不疼，我又不是沒挨過，二少爺從來都是沒輕沒重的。&rdo;

&ldo;他不懂事，我們就讓讓他吧。&rdo;

只有婉兒肯這樣讓著自己，奶媽悄悄掐過自己，還有喜姐兒，那一次自己將她推倒了之後，她就不陪自己玩了，還時常罵自己。只有婉兒不會，她一直對自己好。可是自己真是不懂事嗎？大約是的吧，要麼為什麼自己與別人都不一樣呢？趙國茂握起了拳頭，&ldo;我要變成懂事的人！再不讓婉兒受傷了！&rdo;

幾個月後，這一天趙太太正在屋裡歇著，婉兒帶著國茂來了，&ldo;前日我與太太說國茂認字了，太太不信，今天就請太太當面驗看一下，然後給國茂請個先生吧，他如今真地開竅了。&rdo;

白氏回家養病了，國茂那裡只剩下婉兒一個得力的，近來自己病歪歪，因此對二兒子倒顧不大上。婉兒再三於自己面前說國茂出息了，趙太太卻想起了那天國茂叫二少奶奶的事情，心裡更加不信了。

不想婉兒就隨手自案上拿了一本書給國茂，&ldo;你讀給太太聽。&rdo;

趙國茂就一板一眼地讀了出來，雖然會有結巴的地方，但畢竟將大半的字都認了下來。趙太太不信，又換了一本，沒想到二兒子還是會讀，他竟然真認字了！不由得驚訝地問：&ldo;你怎麼教會他的？&rdo;

&ldo;就是我看書的時候他也要跟著認字，然後就會了。&rdo;婉兒笑著又說：&ldo;他還會算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