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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宋亦川輕飄飄的態度，唐遠覺得自己有些過於緊繃了，於是趁著扣安全帶的間隙，他特地調整了姿勢。

只是無論怎麼調，手放上還是放下，總還有那麼幾分不自然，唐遠動了動，宋亦川把手機給他，讓他導航。

這意思是讓他挑地方。

&ldo;你……有什麼忌口的?&rdo;大少爺以前嘴巴可挑，這也不吃那也不吃，唐遠想替他做決定，又覺得過了這麼多年，類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他似乎不應該還記得，何況也不好說他口味變了沒有。

&ldo;隨便。&rdo;宋亦川把選擇的權力交給他，可這邊唐遠才猶豫了兩秒，他便有些不耐煩地催道：&ldo;你快點，我餓了。&rdo;

唐遠挑了家連鎖的粵菜，中規中矩，他們公司位置偏，屬於市郊了，開五六公里才有個小型的不怎麼洋氣的商圈。

一路無話。

唐遠不開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宋亦川不聽廢話，可他全是廢話。

他只能不去看他，專心看窗外。

到了地方，宋亦川把選單給他，意思是菜也要他點。

唐遠多點了兩個點心，甜一點的，宋亦川以前愛吃甜的。

他點完，宋亦川把選單接過去，又加了幾個，聽著量有點多了，但唐遠沒敢打岔，宋亦川說過他很餓。

唐遠發現自己也有點餓了，他這一整個夏天都懨懨不振的胃口，這會復甦得有些不合時宜。

面對面坐著，再不聊點什麼就太怪異了，唐遠剛要起頭，宋亦川先他一步開了口，&ldo;來這多久了?&rdo;

&ldo;大學畢業就來了，今年第三年了。&rdo;唐遠笑著喝了口水，&ldo;時間過得很快。&rdo;

&ldo;沒讀研?&rdo;

&ldo;我這成績，讀什麼研。&rdo;

&ldo;你成績怎麼了。&rdo;宋亦川像是到這會才終於拿正眼看他。

唐遠卻覺得他不太高興。

宋亦川這一路都表現得很無所謂，甚至有些散漫，像是見或不見他吃或不吃這頓飯都行，但唐遠卻覺得他這種不高興好像從樓門口遇到時就有了，這會尤其。

他成績確實不行，宋亦川這話問得奇怪，唐遠不想多談自己，轉而問道：&ldo;你呢，讀研了嗎?&rdo;

&ldo;讀了。&rdo;宋亦川說：&ldo;國外讀的。&rdo;

唐遠猜到了，以宋亦川的家境，出國鍍個金再正常不過，&ldo;學的什麼，金融嗎?&rdo;

他以為宋亦川會回答，畢竟聊到這了，誰知對面卻突然沉默了，看來是又不想說。

菜陸續上來，唐遠掩飾尷尬，低頭吃飯，冷不丁聽宋亦川又問道：&ldo;你現在單身嗎?&rdo;

&ldo;啊……&rdo;唐遠抬頭。

宋亦川看著他。

他這樣有些唐突，畢竟才剛見面，話不過三句。

&ldo;嗯。&rdo;唐遠塞了個蝦仁進嘴裡，含糊地應了聲。

&ldo;那談過戀愛嗎?&rdo;宋亦川又問。

&ldo;……談過。&rdo;

&ldo;談過幾個?&rdo;

唐遠輕蹙眉，&ldo;……一個。&rdo;

不知道是不是他錯覺，聽宋亦川問他談過幾個時，唐遠覺得他的語氣略微帶著絲嘲諷。

宋亦川的眼睛生得漂亮，唐遠以前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