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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本源是書,作為可以複製一切的複製體,以世界為錨的時候他會複製到什麼?
會和世界緊密相連,乃至能感受到每一個人的意志體會到每一個人的心聲嗎?會和書擁有同樣的特質,從以世界為錨點開始就同樣感覺到這個世界搖搖欲墜隨時可能付之一炬嗎?會覺得命運不公,和剛剛透過特異點看見主世界的他是同樣的心情嗎?
他隨手從房間角落拎起一把黑傘,踩著血沫和殘肢出去。
雨滴打在黑色的傘面上,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後知後覺發現這把傘是織田作來港口afia贖人那個下午帶的傘。
太宰治聳聳肩,揮散了背後跟著的下屬們,一個人走進了雨幕中。
被消除了所有居山晴樹相關記憶的織田作之助大概也不會有相關的記憶了。
在消除所有人記憶的時候,居山晴樹是怎麼想的呢?
他和世界的聯絡或許一開始就已經被錨點深深固定,甚至自己如果不是會產生特異點,也許一開始居山晴樹就已經控制了他的精神,然後在拿到書後獨自下注將命運投擲在50的機率中。
身為複製體,他只會不斷模仿盡力靠近自己的錨,於是在以世界為錨點後,他便成了世界,他要無所不用其極的活下去。
所以他才會在第一次腦控不成後試圖直接刺殺首領以獲得書。
書是世界的本源,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成為世界的居山晴樹能和書相等同嗎?在看見了無數個結局的居山晴樹心中,是不是所有人對他來說早就是從未謀面卻又熟悉至極的摯友,所以才會脫口而出織田作,在鬆手就能讓他於百米高空墜落時猶豫,加入港口afia後無比熟稔對待紅葉和鏡花都習以為常般的自來熟。
所有人以為和他的初遇,實際上的不同世界中早已發展過千千萬萬遍。
而這個世界的居山晴樹,又將它們重複一次。
太宰治一邊看著雨滴從傘簷落成一串剔透晶點一邊暗自好笑。
在被世界同化的同時,或許成為世界的錨點在他眼裡已經不是死亡了。
這只是換了個方式存在。
於是他不昭告天下自己的犧牲,也不企圖讓後世記得他的奉獻精神,只安排一場盛大的落幕,然後消除所有人的記憶,把時針撥動三圈,留下一個技無可施的守鍾人。
大概是什麼世界的保護機制,當他成為世界本源後,知道他為本源的人越多,世界就會越不穩。
所以這個世界只餘一個守鍾人。
太宰治轉了個彎拐入暗巷,站在酒吧門前。
明知道或許織田作之助已經沒有了和他有關的記憶,但還是會在心裡期望推開門能看見熟悉的身影。
這大概就是人類的劣根性。
5
他一把推開酒吧的門。
橙黃色的燈光下,和記憶裡別無二致的織田作和坂口安吾回頭。
懷疑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太宰治少見的愣了愣。
坐在吧檯前的織田作之助聽見開門聲應聲回頭,和他一個對視後確認了他臉上的神色,微微鬆了一口氣,對著坂口安吾攤了攤手道:「看來不是我們記憶出現問題了。」
兩個人宛如對暗號一般對了個眼神。
坂口安吾率先試探道:「你來這裡,也是……記得那個誰吧?」
太宰治微怔。
「我整理資料的時候在酒杯中看見了不一樣的記憶,」坂口安吾指指自己,「織田一醒來就是三天後,身邊消失了所以跟他有關的痕跡。」
「在那段不同的記憶中,織田似乎提過這個酒吧,所以就來這裡碰碰運氣,」他解釋道,「沒想到進來之後就看見織田在喝酒。」
「所以大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