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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漾先曲慎一步開口,她言語有度,目光也誠懇。
妄修看著她,許久不說話。
小毛糰子登時有些慌,他爪子勾住妄修頸側的暗紋,小聲啾啾。
但是妄修還是面無表情。
毛爪爪更是瞬間僵住,圓圓的腦袋耷拉下來,啾啾聲慢慢沒了,看著既委屈又可憐。
原來,連你也不想要我了。
就在毛糰子難過得不行的時候,一隻手覆在他的小腦袋上揉了揉,「這麼怕我不要你?」
小毛糰子飛快抬頭,就看見妄修嘴角銜著一抹笑意。
那人一貫的不著調,但是聲音卻依舊溫柔,「不要荒欲那個笨蛋也得要你,我養你這麼久,送了別人那可真的捨不得。」
「況且,九望山少了你,就沒什麼意思了!」
無端又被嫌棄的荒欲一陣無奈,可是眼看對面的曲慎臉色難看,他嘆了口氣,任勞任怨地執劍上去。
薄聿靈臺受損,加之心魔作祟,身體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就在他意識最薄弱的時候,扶霽又看到了那個人。
「師兄。」不管過了多少次,扶霽還是依舊喚淨梵為師兄。
只是這一次,他眼中的溫度不似從前。
淨梵多精明的一個人,他眸子動了動,說不清到底是傷心多些還是失望多些,「若他再有分毫損傷,是不是你連喚我師兄都不願了?」
「無論何時,你都是我師兄。」
扶霽看著淨梵,卻見對方忽然一笑,「只是師兄了嗎?」他自嘲道,「只要是錯過了,便再也回不去了,是嗎?」
「並非。」扶霽看著他,「只是你鑽了牛角尖,是你覺得他不是你,你覺得他奪走了你的東西,可是……你和他,終究都只是你。」
「心魔也好,芥蒂也罷,你生生將他從你靈臺剝離,你想借著他的身份重生一回,但是卻沒能抹了自己的記憶,最後……便是現在了。」
若說先前扶霽還不明白,將薄聿和淨梵看作兩個人,那麼現在就不是了。
淨梵生了心魔,連同怨氣一併都入了心。
致使自己厭惡另一個自己。
在靈臺中,淨梵一遍又一遍向薄聿強調他們是一個人,但是他卻始終不能走出那個怪圈。
他一邊告訴自己是薄聿,薄聿也是他,但是一邊又否認這個事實。
「扶霽,倘若……現在我與他都只能活一個,你會選擇師兄嗎?」淨梵彎起一個極其陰鬱的笑,眼中是濃鬱的怨毒。
「師兄!」扶霽靈力將人束縛住,「莫要讓心魔毀了你的靈臺!」
扶霽以為他只是才生了心魔,卻沒想到,禍根早就埋下了。他不惜將自己所有修為都拿來給淨梵洗滌靈臺,但卻被一隻手扣住。
「沒用的……」淨梵笑著,「我剋制不住自己的貪念,與其說薄聿是我分出來的重生的契機,不如說他是我僅存的善念。」
「當初在雲渺宗出事之後我就已經生了心魔,你師尊看出後便提出要帶我回玄天宗。」
「只是我不願意。」
說到這兒他笑了笑,「無數個日夜,我想拉著所有的人給雲渺宗陪葬,魔修也好,正道也罷,在我眼中都該死,只是……後來是你。」
「原本不想去玄天宗,可是你那樣……」淨梵笑得溫柔,「我生了貪念,便答應了。」
「說實話,在玄天宗並不快樂,只是有你,好像什麼事情都變得容易了不少。」
「現在想想,答應去玄天宗只是為你招來禍端,我這人……早就該與雲渺宗一起消失了。」
他眸色暗淡,扶霽卻緊緊扣住他的手臂,「你有恨,在情理之中,若是玄天宗遭了禍,我不一定比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