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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程為送君不語之信而來,必然是直接來見一時間對他十分寶貴一如藍天義尋他不著,必然起疑,吳半風怎會鍛躲藏藏的暗中窺探,神態又那般清閒。”
江曉峰點點頭,道:“言之有理。”
巢南子道:“王兄能察人所不能察,神運算元之名,果是當之無愧。”
王修道:“其實,事情簡單的很,任何人只要留意一些,就不難瞧得出來。”
江曉峰道:“有一點,晚輩還是不瞭解。”
王修道:“哪一點?”
江曉峰道:“他既是藍天義遣派而來,何以還有半真之論呢?”
王修道:“他身藏君不語的書信,不但未交個藍天義,而且亦未拆閱,這證明他說的一部份確是真話。
巢南子道:“那白絹比不得函箋,無法密封,王兄怎能斷定那吳半風沒瞧過呢?”
王修道:“這又要留心到小地方了,在下訴書之時,十分小心,料想那君不語乃非同凡響的人物,豈能不懷疑到吳半風別有用心,完全不在白絹上作手腳。”
巢甫子道:“王兄可曾發現麼?”
王修道:“發現了。”
巢南子道:“貧道站在身側,怎的就未瞧出來?”
王修道:“君不語用絹帕邊緣的細絲,結了兩個環扣,如若吳半風私自拆閱,必然會把細絲扯斷,但在下拆閱時,那細絲仍然完好如初。”
巢南子道:“原來如此,諸葛一生謹慎,古人早有說明,只不過,我們這些凡俗之人,不能領悟其中的奧妙罷了。”
江曉峰仍是有些不服,緩緩說道:“老前輩。照你的說法,那吳半風亦是一位才慧過人的人,細絲雖細,但那吳半風亦能感覺得,難道不會照樣施為?拆閱之後,再替他結上一個細絲環扣?”
王修哈哈一笑,道:“問的好,江少俠愈來愈心細了。”
語聲微微一頓,道:“那君不語所用的細絲,並非絹帕上所有,顏色相似,但卻稍有差別;縱然吳半風另結,也必然是就地取材,抽出絹怕上的細絲結釦了。”
江曉峰道:“小小一封絹帕函件,竟也再這麼多智慧,稍為粗心一些,就難免有疏忽之處。”
巢南子道:“王兄稱讚那吳半風的才智,亦是由此所得了。”
王修道:“奇才、大陰險的人物,都有著忍人所不能忍的氣度,吳半風懷揣密函十餘日,而不肯拆開瞧看,這一點常人就很難辦到……”
目光一掠江曉峰、巢南子,接道:“此函如若被藍天義發覺,不只君不語性命難保,吳半風也將身受株連,但他十餘日能不露聲色,一直等到藍天義遣他來此破探虛實時,才把密函送上,這種忍耐、鎮靜的功夫,非大智或奸險的人物,豈能如此。”
江曉峰道:“聽老前輩之言,咱們這次放了他,是福是禍,全無法預料的了。”
王修道:“吳半風是一個自作主意的人,是敵是友,那要看他的想法了,不過……”突然。住口不言。
江曉峰道:“不過什麼?”
王修道:“在下推想,以他的才慧,早已瞭然藍天義是一位不能久處的人物,因此對咱們有助的成份大過有害。”
巢南子道:“王兄這分析,貧道十分敬服。”
江曉峰突然一指按唇,低聲說道:“有人來了。”
語聲甫落,耳際突然響起了輕微的金鐵相擊之聲。
巢南子道:“自己人,帶著貴賓而來。”
提高聲音,道:“是四弟麼?”
但聽青萍子的聲音應道:“正是小弟。”
隨著應話之聲。青萍子當先由一叢樹後轉了出來,緊隨在青萍子身後的,是一位身著青衣的女子,正是笑語追魂方秀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