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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貴的吃不起，路邊有個賣扒糕的攤子，五文錢一塊，萬碧買了兩塊，切成小塊，放上醋汁蒜末，點上幾滴香油，端給朱嗣炯，&ldo;你嘗嘗，這是蕎麥麵做的，別瞧著黑乎乎的不好看，可味兒不錯，酸酸涼涼筋道得很，正是夏天吃的。&rdo;

朱嗣炯笑道，&ldo;你當我還是以前的少爺羔子嗎？如今什麼吃不得？……別說，味道還真不錯，你也吃啊。&rdo; 他夾起一塊遞到萬碧嘴邊。

萬碧笑盈盈的張口吃了，&ldo;你且在這邊坐坐等著，我去前街買點蜜棗子和鹹肉，晚上咱包粽子吃。&rdo;

不多時，萬碧就買好了東西，她沒有回去，而是來到一家高門大戶前，那銅釘黑漆大門緊閉，兩個大石獅子張牙舞爪，門匾上書寫二字&ldo;鍾府&rdo;。

萬碧轉到後門上，徘徊許久，才鼓足勇氣上前敲門。

還沒等她過去，門從裡面開了，一輛獨輪車骨碌碌推了出來。

萬碧忙閃到一旁。

那車從萬碧身旁經過，上面一卷破席，裹著什麼東西，萬碧並沒有注意，正要問門房幾句話，忽聽後面咔嚓一聲，原來是那車軋上石頭歪了一下。

破蓆子噗一聲落在地上，散開了。

那裡面，赫然是一張因極度恐懼和痛苦而扭曲到變形的臉。

灰白的眼珠子向外凸著，似乎隨時要從眼框中掉出來。

萬碧恰好和這雙眼睛對上，如一盆冰水迎頭潑下，她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想叫，卻叫不出來，腿一軟，就向後倒去。

有人從後抱住她，將她眼睛緊緊捂住。

&ldo;阿碧，莫看！&rdo;朱嗣炯在她耳邊低聲說。

萬碧眼淚唰地流下來，抱著他的胳膊顫聲說，&ldo;是，是李家姑娘。&rdo;

&ldo;別怕，有我在！&rdo;朱嗣炯輕輕拍著她的背，&ldo;我們回家。&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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