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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外套往石凳上隨意的一丟,邁著長腿朝阮棠走去。
阮棠正在為下一個動作發愁,她正在嘗試《貴妃醉酒》裡最經典的動作之一,臥魚嗅花,但由於只學過一遍,眼下宣庭葒又不在身邊,所以始終不得要領。
她嘗試著背著地壓在右腿上,身體卻不自覺的倒下,緊接著便落入了一個結實的懷抱中,避免了栽倒在地的命運,男人的身上帶著一股紅酒的醇香氣息,讓她微微慌神。
阮棠一仰頭,正對上曲見琛那雙多情的桃花眼。
他來湊什麼熱鬧?——這是阮棠第一個反應,雖未說出,但是眼中的嫌棄已經暴露無遺。
曲見琛將她扶起,細長的手指輕柔的掰正她的動作,好笑又好氣,卻講:「臥魚講究的是身體柔軟,卻又並不能柔而無骨,強調控制力,你這樣側面彎下,仰頭臉朝上……」
他說著,動作專注的一點點引導著阮棠的動作,當最後一個動作完成時,已然是一個標準的臥魚動作,阮棠一手放在胸前,一手向後背過,仰著頭露出似嗔非嗔的面容,鳳冠下的珍珠直起直落而不搖擺,端是嫵媚動人。
阮棠斜睨著他,倒是有幾分刮目相看的意味在其中,說:「你還懂這些。」
曲見琛輕嗤一聲,「你當我來聽戲,真是看小姑娘的身段不成?」
他十歲跟在七爺身邊,那才是真正的梨園霸主,耳濡目染十幾年,聽過的戲不計其數,也只有那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媒體會蠢到以為他進梨園是為了包養小情人。
阮棠做完臥魚嗅花的動作,眼波流轉嫵媚多情,笑著反問他:「那小少來這湊熱鬧,不是為了小姑娘身段,又是為了什麼?」
曲見琛托住她的手,兩人姿勢曖昧,他的唇在她的耳邊,說:「你是一般的小姑娘嗎?」分明就是個妖孽,一個看不住就容易出亂子。
這曖昧的氣氛尚未完全形成,阮棠只覺得身體被強勢的力度所箍住,緊接著便被人攬住腰肢拉了起來,她踉蹌兩步才緩緩站定,映入眼簾的赫然便是時鈺冷厲的側臉。
時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道:「工作領域不接待外客,曲小少如果想調情,可以去找你那些小情人,不要打擾我的演員練習。」
曲見琛懷裡之中,遺憾的嘆了口氣,跟著站起來,似笑非笑的道:「時導這話就不對了,你是導演,我是她男朋友,來探班有什麼不對?更何況……梨園有我三分股,你拍的電影有我上億的投資,你覺得哪一寸土地是我不能站的?」
時鈺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譏諷,冷淡的講:「如果我沒記錯,你已經與阮棠分開並另有新歡,男朋友這個稱呼還是不要拿出來貽笑大方了。」
阮棠都驚了,他們時導平日裡不聲不響跟個悶葫蘆似的,現在說起話來簡直就是咄咄逼人,這還是高嶺之花時鈺嗎?
大魔王倒是真的。
曲見琛嗤了一聲,反唇相譏:「時鈺,管好你工作範圍就好,我和阮棠的事情是我們的私情,不需要第三個人參與。」
可見,阮棠與時鈺之間那股曖昧,還真就是他心裡的刺,這個時候還是沒忍住拿出來刺兩下。
兩人唇槍舌劍,氣氛如硝煙瀰漫,罪魁禍首又開始企圖神隱。
就在這時,宣庭葒急匆匆的朝這邊走過來,他還穿著一身花披戲服,一舉一動都帶著女旦的俏麗,顯然剛從臺上下來,根本就顧不上時、曲二人間的暗流湧動,直接拉住阮棠便走,「小阮,一會有一場戲你得登臺。」
阮棠簡直求之不得,跟上就走,將兩個男人拋在身後,到了後臺才問:「怎麼了,今天也需要救場?」
宣庭葒搖頭,將她拉進專屬化妝間,一邊給她挑戲服,一邊低聲說:「今天有一位貴客來。」
「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