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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納悶,心道這祁隕倒是能睡。
天色愈晚,衛韞玉吹滅燈盞解衣欲睡時,祁隕房中仍未燃起燈盞。
她睏意漸起,睡了過去。沉睡過去的衛韞玉半夢半醒間,似乎聽見了隔壁房中有什麼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果然見祁隕房中亮燈了。
「這是什麼耗子習性,白日睡夜裡醒的。」衛韞玉嘟囔了句,又眯著眼睡了過去。
再度睡熟的她並未察覺,隔壁房中的祁隕和那暗衛十七,在夜半時分,離開過這處院子。
作者有話說:
提醒一下,男主是有事出去的
第24章
西北寒夜裡冷風刺骨,夜半時分飄起了鵝毛大雪。
祁隕身上裹著狐裘,推開臥房門。
一直在外頭候著的十七趕忙迎了上前為他撐起竹傘:「主子,今夜天寒,要不改日再去?」他有些猶豫提醒祁隕。
祁隕聞言只是裹緊了些身上狐裘,並未應下,反而啟唇道:「明日一早便要離開朔州,不能改日。」
十七此言也是擔心祁隕體弱受不住寒,才出言提醒。昨夜十七駕著馬車趕了一夜的路,白日也是睏覺的,因此今日白日裡,除了備膳的時辰外,都在補眠。
早在從邊塞那處小城離開前,祁隕便告訴過十七,途徑朔州城時,他要去一趟舊時被囚禁的那處小院取些舊物。
朔州畢竟還在西北,祁湮的人若是已然知曉祁隕沒死,必定是要追殺他的,這西北自然也就是祁湮第一個懷疑的地方。朔州再是西北踞關中最後一城,卻也還是在西北,祁隕心知此地不宜久留,斷然是不會多耽誤時間的。
十七聽了主子所言,有心想勸主子不去取那舊物,最終卻還是未曾開口。
祁隕既然執意要去取那舊物,必然是於他而言萬分重要。
那些舊物,在囚禁了他五年的宅院裡,如今那小院都已被新帝命人一把火燒了,他卻仍是執意要去,也不知去尋的舊物究竟是什麼物件,值得他如此執拗。
雪花漫天飛舞,十七撐著傘,緊隨在祁隕身後,疾步離開了這處院落。
從城西到城東,足足跨過了大半個朔州城,躲著夜裡的宵禁,終於是到了目的地。
抵達之時,大雪已覆蓋地面,那處被燒毀的小院裡,荒蕪的斷壁殘垣被滿目白雪覆蓋。
祁隕停步立在破朽的房門外,眸中冷寂望著眼前的院落。
這裡困了他五年,先帝奪他兵權廢他雙腿之後便將他囚禁於此,整整五年。
縱使先帝在世之時,將此處院落修葺的如何雅緻一應寢居如何奢華,可牢籠就是牢籠,不會因為它是個金籠子,就讓困在其中的雄鷹甘願失去自由。
時至今日,祁隕已然數不清自己曾多少次爬上這院落的屋頂,遙望長安帝京回望邊疆黃沙,也數不清有多少次他腿疾發作,疼如剜骨。
這裡是困了他五年的牢籠,也磨了他五年的心性。他在這裡失去自由,在無數個日日夜夜裡念著他心頭那輪明月,困於此地不得自由支撐著他忍下怨念不甘的,唯有先帝每年派人送來的畫像,一年一幅,五年了,是那五幅畫像撐著他熬過此地無數苦寒歲月。
憶起從前,祁隕掌心微攥,壓下心頭嘆息,緩步踏入荒廢的院落。
即便這裡被燒的乾淨,祁隕依舊憑藉記憶裡的方向,準確的找到了那處暗室入口。
這裡原是在一處假山地下,叩開假山上的機關後,地下鋪著石板會自動開啟,露出地下的暗室。眼下這院落被燒的一干而淨,假山也已經被毀,沒有開啟暗室的機關了。
可祁隕卻並沒有因此放棄,他抿唇上前,確定了下到地下暗室的石板位置後,躬身俯首動手去刨開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