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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醫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打發他去換手術服淨手再進手術室。

洪瀾一把拉住許星程：&ldo;治不好我哥，你就用手術刀自盡吧。&rdo;

許星程回頭看了一眼天嬰，她始終處在彷徨的狀態中。他握了握她的手說：&ldo;相信我!&rdo;

說完，許星程就小跑走去手術室裡。大門緊閉，手術進行中的燈亮了起來。

天嬰站在手術室外，盯著手術燈，沉默不語。洪瀾坐在長椅上，也一言不發。

林啟凱跑了進來，看到洪瀾坐在那裡，眼眶紅紅的，給她披上衣服，問道：&ldo;浮生怎麼樣了?&rdo;

洪瀾撐著額頭：&ldo;還在手術中。&rdo;

&ldo;瀾瀾，別擔心，浮生這傢伙福大命大，會沒事的。這些年，比這嚴重的情況又不是沒經歷過，他都挺過來了，不是麼?&rdo;

林啟凱本來是想勸慰他，一番話卻惹得洪瀾更難過了。&ldo;都怪我要辦這個什麼破舞會。以為在美高美就不會有人敢進來搗亂。結果人家隨便買通個下人就混進來了。&rdo;

林啟凱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ldo;這不怪你。&rdo;

這時，羅誠從走廊盡頭奔跑過來。&ldo;生哥怎麼樣了?&rdo;

林啟凱替洪瀾回答：&ldo;還在裡面手術，兇手抓到了麼?&rdo;

羅誠恨恨地捶牆：&ldo;被他跑了，但是我一定會抓住他，為生哥報仇的!&rdo;羅誠上前，在手術室門口巴望，儘管什麼都看不到，但還是在焦急地看著。時不時也打量一眼旁邊呆若木雞的段天嬰。

洪瀾好像突然想起有這麼個人似的，上前一把將天嬰推搡到了地上，她還穿著高跟鞋，腳崴到了，天嬰倒抽一口涼氣，一時爬不起來。&ldo;都怪你!不是你在那礙手礙腳，以浮生哥的身手會躲不開嗎?都是為了保護你，他現在才躺在這裡!你這人到底什麼來頭?你是不是和殺手一夥的!&rdo;

羅誠是知道羅浮生的心思的，當著大小姐面不方便多說，但總歸是要替他護著天嬰的。平日裡腦子不打轉，今日倒是學聰明瞭。&ldo;大小姐，別動氣。天嬰姑娘是許少爺請來的舞伴。不知道為什麼許少爺和生哥半途交換了穿著，但天嬰姑娘一定是不知情的。&rdo;

洪瀾當然知道他們是為什麼要交換衣服，自己派去的那六個姑娘是始作俑者。但她哪裡敢承認，氣勢馬上弱了一大截。

林啟凱到底是男人，想的念頭超脫出感情，更進了一步。&ldo;等等。羅誠，你說他們兩中途交換了西裝和麵具。那這麼說殺手不是衝著浮生來的，而是謐竹?&rdo;

羅浮生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幫裡幫外被人暗殺可以說是家常便飯。他並不感到十分驚奇。倒是許星程，一個剛剛歸國的大少爺，平素裡性子又溫和可親。能得罪什麼人，要至於痛下殺手?

病床上的羅浮生緊閉著雙眼，額頭上滿是汗水。

穿手術服的許星程正在協助老胡緊張地手術。護士們不停地遞上各種手術器具。

羅浮生躺得並不安詳，面部表情頗為痛苦、糾結。

&ldo;怎麼回事?麻醉藥劑量不夠嗎?病人怎麼反應這麼大?&rdo;胡醫生質問道。

麻醉師心驚膽顫的又檢視了一遍劑量，並沒有差錯。許星程在一旁觀察了一會兒。&ldo;不像是生理疼痛，我們動刀子的時候他反應並不強烈。可能是心理原因。&rdo;

羅浮生又被那個夢給魘住了。

幼年的羅浮生跑在滿是迷霧的蘆葦盪中。

他喘息著，迷茫著。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