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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對著螢幕納悶地笑了:那隻該死的肥鴿子到底是怎麼找來的?難道說主人不正常,養的寵物也有特異功能?!
不過想歸想,日子還是要正常過的。喬瑜畢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總不至於為幾首情詩神魂顛倒,原先怎麼活現在還是怎麼活,只是每天下班後第一件事變成了去窗外收信,還會特意買些玉米粒備在家中,每天收完了信就好好犒勞四牛一番。
如此過了兩個星期,四牛的體重直線上漲,每天從他家窗臺上飛走的時候都有點在重力作用下直線下墜的意味,甚至有一天它送信遲了,喬瑜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將四牛餵得太肥而飛不上來了。
第十五天,喬瑜收到的情詩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ldo;小喬同志,為了俺家四牛不成為第一隻因肥胖難飛而被車子碾死的鴿子,請勿繼續投餵。&rdo;
小喬攥著信紙,笑出了淚花笑彎了腰。
在回到上海以後的日子裡,他偶爾也能遇見蘇頤,看到蘇頤脖子上消了又長的吻痕,依舊會感到心痛‐‐畢竟是七年的感情,又怎能說沒就沒呢?若他是這麼灑脫的人,早在蘇頤第一次握著李夭夭的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就該放手了。
可是難受歸難受,總有一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他每多見蘇頤一次,心中就多一份釋然。曾經蘇頤的溫柔讓他錯覺是對自己的回報,而他如今終於發現,蘇頤的溫文爾雅只是他用來拒絕人的屏障,而他真正的柔情似水只有在看向李夭夭的目光中才會蘊藏。
他偶爾也會想起南宮狗剩的音容笑貌,耳畔迴響著他一聲聲的&ldo;小喬同志&rdo;,竟會一個人傻傻地笑出聲來。
這一天,喬瑜終於決定,該給南宮狗剩同志回封信了!
他攥著筆坐在書房裡,面前攤著一張嶄新的信紙,啃了半小時的筆頭也沒寫出一個字來。
該寫什麼呢?南宮狗剩先生你好?很感謝你的垂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難道你想追求我嗎?
喬瑜越想越覺得好笑。三十多歲的人了,已經十幾年沒有試過用筆寫信,這種倒退到千百年前的利用信鴿送信的方式更是見所未見。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喬瑜揉掉了十幾張信紙,最終寫下六個字:
&ldo;要不,你出現吧。&rdo;
第二天,喬瑜收了信後將自己的小紙條塞入竹筒裡,拍拍四牛的屁股讓它飛走了。
他一個人面帶微笑地站在窗臺邊,站了很久。
第三天喬瑜一下班,迫不及待地打車趕回家,走進小區的時候特意東張西望了很久,卻沒有發現南宮狗剩的身影。回到家中也沒有任何異樣。
唯一不同的是,本該準時六點送信的四牛卻沒有出現。
喬瑜站在窗邊傻傻地守了半個小時,直到飢腸轆轆的肚子發出抗議的響聲,這才失落地回到廚房裡糙糙為自己煮了碗方便麵。
吃完晚飯,喬瑜連電視也不敢開,坐在客廳裡看書,不時豎起耳朵注意窗外的動向,每隔十分鐘就跑到視窗去看看,最後索性將窗戶大大地開啟。
又過了兩個多小時,什麼動靜也沒有。
喬瑜漸漸感到緊張:難道四牛出了什麼事?被車撞了?晚飯吃得太飽飛不上來了?還是……南宮狗剩不願見自己?
胡思亂想了一個多小時,面前的書只翻了三頁。當時鐘指到九點半的時候,窗外終於有了動靜。
喬瑜幾乎是丟下書沖向窗臺,只見四牛乖巧地站在窗外,不時低頭啄啄自己的羽毛。
喬瑜手指微微顫抖著將它腳上的竹筒解下來,取出裡面的信。
這一次沒有情詩了,紙上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