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席間免不了要有助興節目,武藝好的少年躍躍欲試,紛紛搶著在谷主和親朋好友面前露臉,連罄央哥哥都不能免俗,下場舞了一段劍。
這等場合,便是不好看,也得違心說上幾句恭維話,更何況少年們風姿不凡,個個武藝超群,假以時日,必定又是江湖上揚名立萬的少俠。因而場上讚譽聲此起彼伏,連平素一張棺材臉的總管大人,都湊趣兒誇了幾句。
人人知道,這明裡誇的是孩兒們,暗地裡,拍的卻是谷主的馬屁。
谷主冰冷的目光似乎在這一刻也稍有緩和,突然有人說:&ldo;爹爹,我們谷中眾位兄弟拳腳了得那是應分的,但除此之外,卻還有一人天賦異能,有幸被谷主大人挑中,跟著習玉笛樂譜呢。&rdo;
我嚇了一跳,趕緊抬頭,卻見谷中與我素日不太對盤的少年陸孝東,正坐在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身邊,一邊說,一邊朝我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他一直嫉恨我得谷主親授技藝,平日裡已經為難甚多,可巧昨日又撞見我遭谷主責罰,兩隻小臂被細藤條抽出密密麻麻的傷痕,抬起手都困難,又怎能吹奏玉笛?
&ldo;哦,果真如此?&rdo;那少年的父親,我聽聞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陸家莊莊主,此刻帶了驚詫的語氣,對谷主道:&ldo;谷主大人,不知我等是否有幸得以聆聽仙樂雅音?&rdo;
我慌作一團,求救般望向谷主,卻聽他冷冰冰地道:&ldo;客從遠方來,自然主隨客便,柏舟,你下場吧,可別丟了疊翠谷的臉。&rdo;
他的話我向來奉若神明,萬般無奈,只得抽出自己的玉笛,上場先拜了谷主一拜,再起身團團一揖,結結巴巴地說:&ldo;柏,柏舟獻醜了。&rdo;
不知怎麼回事,場上竟然靜默了片刻,無數熱辣辣的目光均集中在我身上。我不由退了小半步,剛怯生生看向谷主,卻被他凌厲目光一掃,立即站直了身子,硬著頭皮迎視眾人。
過了一會,卻聽那位陸莊主呵呵大笑道:&ldo;疊翠谷果然人傑地靈,這般月宮下凡似的玉人兒,方配谷主親授笛聲,我等今日瞥見,可真三生有幸啊。&rdo;
他這麼一說,底下附和聲此起彼落,甚至有粗豪的嗓門大喊:&ldo;就是就是,老子才剛以為錯眼見著了小仙人了,谷主調教的妙人啊。&rdo;
&ldo;這位小公子果非凡人,那曲子尚未得聞,已經令人不醉而醉。&rdo;
我窘得雙手不知放哪好,悄悄兒看向谷主,卻見他也看著我,目光似笑非笑,我心裡一跳,卻聽他竟然語氣溫和地道:&ldo;各位謬讚,柏舟,挑那本《流月》細細吹來便可。&rdo;他頓了頓,竟然道:&ldo;莫慌,照你平日練那樣就行。&rdo;
我受寵若驚,急忙點頭,橫笛貼唇,略定了定心思,方娓娓吹奏。這曲子是入門習曲,我練了不下百遍,早已滾瓜爛熟,便是閉上眼,也能吹得流暢自如。我心知谷主如此吩咐,是不可多得的體恤表現,原以為他不管我雙臂受傷,卻哪知,他在不經意中已經給我關照體貼。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一曲《流月》,也前所未有地詮釋得寧靜舒暢,溫暖細緻。
待曲調悠悠而終,我抬頭四望,發現眾人面上均露出讚嘆陶醉的面容。
片刻之後,喝彩聲大作,總算不辱使命,我心中歡喜,看向谷主,卻見他也看著我,目光竟然是我之前想也不敢想的柔和。
那一刻,大概是我活這麼大,最開心的一刻。
被崇敬的人認可,哪怕沒有言語,只有一個溫暖的眼神,都足以讓我珍藏心底,暖上很久。
那一刻,我昂首而立,得意地看向陸孝東,是,我是沒有他那麼好的家世,我不知道自己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