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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沈伯伯說了，一文錢愁死英雄好漢，沒有錢就不能給爹爹請好大夫抓好藥，也不能給琪兒買好吃的點心……&rdo;他的聲音低了下去，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ldo;小饞鬼，盡想著你的點心吧？&rdo;我捏捏他的鼻子，笑說：&ldo;別讓人笑話了，以為我養你都是餵草填糠。&rdo;

&ldo;爹爹最好了。&rdo;小琪兒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把頭埋進我的懷裡，小小聲說：&ldo;如果爹爹能馬上就病好，那就更好了。&rdo;

我憐愛地摸摸他的頭。

那老婦人定睛看我，目光複雜，直看得我心存疑慮，抬頭道：&ldo;老夫人？&rdo;

&ldo;哦，&rdo;她回過神來，微微一笑，道：&ldo;易公子莫要見怪，老身是因為公子像一位故人，這才唐突了。&rdo;

&ldo;故人？&rdo;我蹙眉，淡然一笑道：&ldo;想必老夫人印象極深。&rdo;

她嘆息道：&ldo;見過那一位的人，誰都不會忘記他。&rdo;她搖搖頭，微微一笑道：&ldo;算起來，大半輩子都過去了，唉，都老了。&rdo;她笑了一笑，溫言道：&ldo;原本我還疑惑，墨山為何單單對你這般好，現下見了你算是有些明白。&rdo;

我莫名有些酸楚，輕聲問：&ldo;因為，我長得像您所說那位故人？&rdo;

她看著我，微微一笑，柔聲道：&ldo;墨山早年受過那人極大的恩惠，一生最崇敬的人多半也是他。墨山最初帶你回來，或許是因著你與他確實有些相似的緣故，然若只為這點相似，他不會做到這一步。&rdo;

我心下惻然，強笑道：&ldo;或許愛屋及烏，也是有的。&rdo;

她微微一笑，拍拍我的肩膀，道：&ldo;是與不是，端看你如何想罷了。小琪兒，還要鬧爹爹嗎？&rdo;

&ldo;我要和爹爹在一起。&rdo;小琪兒立即抱緊我。

&ldo;好，那你乖乖的不許折騰，記住婆婆教你的，聽見了嗎？&rdo;

&ldo;知道了。&rdo;琪兒嘟起嘴。

老婦人站了起來，對我含笑道：&ldo;你父子想必有些體己話要說，我先出去了，雖說養病忌口，可你若想吃什麼，要什麼，只管開口。&rdo;她狡黠一笑，低聲道：&ldo;難得鐵公雞願挨宰，不要白不要，別虧待了自己。&rdo;

我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她又看看我，嘆了口氣，道：&ldo;你這樣外柔內剛的人，想必心思過重，也不易聽人勸，但老身還是想多說一句。我老婆子這一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生離死別，國讎家恨之流的不曉得看了多少，任你蓋世英雄，帝王將相，終究不過一抔黃土，萬事易成空，但活著卻最緊要。好好留著你的命，你還有這麼可愛的兒子要養活呢。&rdo;

我點了點頭，低聲道：&ldo;我省得。哦，夫人慢走。&rdo;

她笑了笑，起身慢慢走了出去，臨出門卻回頭道：&ldo;小琪兒瞧著不像你，想來像他娘多些了？&rdo;

我心下一驚，道：&ldo;是啊，很多人都這麼說。&rdo;

她點點頭，轉身出去，悠悠地道：&ldo;這孩子的娘想必頗有英氣，小琪兒往後長大了，定是濃眉大眼，國字臉懸膽鼻，不錯不錯。&rdo;

我雙目微眯，一直到這個高深莫測的老婦人出了屋，方覺著鬆懈下來，痠痛的背一捱上墊子，立即滑了下去，幾乎要坐不住。我抱住小琪兒，苦笑道：&ldo;乖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