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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聽他這麼說,小男孩不客氣地拿起叉子。
「爸爸媽媽嗎?」
「不是哦,我在等黃昏。」小男孩看了看窗外。
黃昏?
宴喜臣疑惑地轉過頭,一雙眼漸漸睜圓了——
遠處的地平線,一輪血紅的落日正冉冉升起!
黃昏……鐮刀……罪名……
一股難以言說的令人心悸的刺痛感,沿著脊椎轟然落下,幾個字眼模糊地出現在腦海里。
「你怎麼了?」
回過神,小男孩已經跑到了他面前,一手捧著多多,一手在他面前來回擺動。
宴喜臣還沒來得及回神,小男孩忽然眨了眨眼,伸出手在他腰眼上戳了兩下。
宴喜臣極其敏感,被戳得差點跳起來。可還不等他反應,小男孩左右開弓地戳起人來,似乎覺得他這樣子很有趣。
「別鬧!」宴喜臣順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再看向窗外時,窗外只剩下絢爛的晚霞,似乎剛才看到幾乎要吞噬天地的日輪,只不過是他的一場幻覺。
一場幻覺嗎……可怎麼會跟夢裡的內容,如出一轍?
「很美的黃昏,不是嗎?」小男孩被他鉗制了雙手,不得已安靜下來,也隨著宴喜臣的視線望向窗外,「可是,不覺得這樣的黃昏,有些過於長了嗎?」
宴喜臣猛地凝神。
他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從五點鐘開始,櫃檯的小李出門吃飯,那時候太陽就已經開始落山。
現在已經過去一小時,夕陽的光幾乎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時間就好像,被暫停了一樣。
是錯覺嗎?還是最近那個噩夢給他的壓力太大了?
「今天多謝你請我吃蛋糕。」小男孩忽然就掙脫了他的鉗制,轉眼間已經跑到了大門口,「再見。」
小男孩推門出去,然後開始有客人陸陸續續進店。沒過十分鐘,奶茶餐廳裡重新熱鬧起來。
手機安靜地放在桌上,宴喜臣喚醒螢幕,時間顯示六點十分,上面有兩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簡訊,是五點五十打來的。
還有一條簡訊:「哥?怎麼不接我電話?」
宴喜臣盯著自己的手機。
剛才的二十分鐘裡,他確定手機從來沒有響起過。
錯覺嗎?
一定有哪裡不對勁。
宴喜臣有些精神不振,從他家人的角度看來,他似乎是有心事。
父母剛開始還猜測是不是宴喜臣談物件了,但很快宴晶就否定了這一點。他哥一個純妹控,週末要不用去店裡,幾乎整天整天地帶著她在外面溜。按宴晶的話來說是注孤生,沒救了。
宴喜臣當然也知道這幾天自己的失態,但他沒辦法把那天重複的噩夢和那個小男孩的事情從腦海里趕出去。
不過接下來的第二天,第三天,還有第四天,小男孩都沒有再來。
宴喜臣等不到他。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的生活正不動聲色地發生著一些微不足道的變化。
他第一次被開罰單;第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打碎了全部的雞蛋;第一次沒有聽到鬧鐘;第一次摔碎了手機屏……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換在任何一人身上恐怕都是稀鬆平常的事。
可宴喜臣卻忽然發現,這些稀鬆平常的小事,在他以前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卻從沒有發生過。
這才是最不正常的。
宴喜臣這兩天又變得焦慮起來,有一種巨大的不真實感襲擊了他。
然後忽然有一天,他再次重複了那個噩夢。
這是他第三次重複這場噩夢了。
他醒來的時候剛好日出,燒紅了地平線的朝陽,讓宴喜臣有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