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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知後覺他才明白這種羅森式關心,頓時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在害怕我被剛才那群傢伙寒了心。」宴喜臣低頭點菸,「但是真沒關係,我本身就很值得懷疑嘛,他們對我有些謹慎也是好的。只是該抽打還是要抽打。」
「我比你更寒心。他媽的有一個人問起老大傷勢如何嗎?」羅森嘆氣。
宴喜臣失笑,望著遠處忽明忽暗的雲:「強勢的人是不需要要人的同情和關心——我想他們是這麼想吧。」
「任何人都可以沒有朋友,一旦他強大得令太多人害怕。」羅森總結道。
宴喜臣歪了歪頭:「你也這樣嗎?」
羅森抽得比宴喜臣快,菸蒂從指尖自由落下,他踩上去蹍了蹍:「裡世界就不是個交朋友的地方,你越是強得令人害怕,一旦你倒下來,越是誰都想踩上去蹍兩腳。」
「好在我不強,杜亞琛也沒倒下。」宴喜臣不知是困還是怎麼,揉了揉眼睛。
宴喜臣正式搬到了玫瑰那裡住。聽羅森說玫瑰每天做不同的練習去克服恐懼時,宴喜臣還不相信。直到他發現玫瑰已經能接受他這樣的異性在房簷下同住,並且還能簡單地使用明火。
羅森倒是放心宴喜臣。他因為忙,基本上一兩天才回來一次,但是又不能總把玫瑰一人放在家裡,單獨讓她出去羅森也不放心。能有個人照顧,只要玫瑰不排斥,倒也是好事。
從守望人那裡回來的第三天,宴喜臣就收到了羅森轉交給他的,來自a區的行動函。
宴喜臣頗為玩味地夾著薄薄的行動函,手指摩擦著卡紙的邊緣,自從離開混亂區,他已經很久沒摸過行動函。
「都什麼時候了還給你發行動函,當你是部下嗎?」
宴喜臣卻不以為意,他高興訊息來得很快:「我覺得是個合作函。」
「段家那孩子之前就說你會主動去,結果你還真去。」羅森笑。
「明逸他很聰明,你別說他。」宴喜臣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看了內容。
看著宴喜臣掏出紙筆立刻回信,羅森笑了一下:「也就你對他全無芥蒂,單純。」
「也不是的。」宴喜臣將寫好的紙張塞回到信封中遞給羅森,認真道,「這取決於是誰,對兄弟朋友即使有一時的誤解或矛盾,你也願意看到他好。就好像你對杜亞琛不也一樣?」
這回羅森沒有說話,沖宴喜臣揚了揚手中的卡片,轉身走了。
那天羅森有事情要辦,告訴宴喜臣之後就幫他出門遞迴復,當天晚上他沒打算回來。
宴喜臣怎麼也沒想到許久沒有做過的噩夢,這一天晚上又做了。
這次沒有鐮刀,沒有回憶殺,只有方爍坐在基地的圍牆上。宴喜臣不知身在夢,心臟收緊,看到還年輕的方爍抱著槍,眺望著遠方,有種桀驁不馴的英俊,身上帶著股行軍人慣有的蠻氣,偏偏女人愛得很。
他在圍牆下邊,大聲喊方爍的名字,牆上那人總也聽不到,最後宴喜臣聲音都給喊劈叉了,近乎崩潰地喊了聲『哥』,那上頭的人才有了反應,他低頭對宴喜臣一笑,然後抱著槍縱身一躍,穩當地落在宴喜臣面前。
宴喜臣瞬間有種親人重逢般的溫暖,幾乎就要衝過去。這裡是基輔,是他們的家,冬天消散後四周都是起伏的黃色低丘,放眼望去目光寬闊,遠處有山林,盡頭有城市,這裡是他們的第二個家。
忽然宴喜臣聽到有人在身後喊他,他回過頭,是杜亞琛。杜亞琛穩穩地端著狙擊步槍,站在一段距離外叫他:小燕子,回來。
心臟又開始疼了。
杜亞琛連喊了他兩邊,宴喜臣才猶豫著向他走去。然後杜亞琛開槍,衝著方爍的方向。
宴喜臣猛地睜大雙眼,撲上去要擋在方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