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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貨架左邊還能讓人側著身體擠過去,可右邊實在是不行了,……我說小蓮,你和他談想法的時候有沒有也把我的想法告訴他呀,什麼?告訴他我的那些想法,有沒有?身體遭到槍擊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口子,傷口底部非常窄,而且像個錐子,正在逐漸收縮,收縮結束時,那兒便成了尖尖的一個針眼,成了針眼、釘眼,你知道嗎,是針眼和釘眼的形狀。蓮先生,你知道、你瞭解嗎?&ldo;我知道。我平日裡也見過這兩種東西的眼兒。&rdo;&ldo;每個傷口的底部都是這種形狀。&rdo;是針和釘的眼兒。右邊的布這時已被小蓮搬走不少。他的記錄本就放在右邊空出來的一個地方,本子上幾行黑黑的字跡與四周顏色又黃又雜的布片形成鮮明對比。我的想法至今……就是說,他早晚是要吃虧的,我們單位已在遊擊隊經常活動的山區撒下巨網,光他一個人率領遊擊隊怎能衝破這張網……光一頓羊肉宴,我沒習慣在大口啃咬羊腿的同時與人靜心談論自己的一些想法。遊擊隊必須做好兩件事,第一,在軍隊全面撤離以前不再去重新佔領所有村莊,第二,由司令員帶隊秘密進城,乘城內空虛,襲擊我們單位駐地。……多狗是位很有能力的司令員,這一點跟我們上司相同,一樣。幾根帶鉤的鐵桿兒將重量不輕的兩爿空心樹木緊緊鎖住,在樹木中心,我們請人預先挖了一條凹槽,屍體在運輸途中將被裝入槽內,每輛汽車分上下兩層,不管是上層,還是下層,每層中都有好幾株這種空心的內有凹槽的樹木,但關鍵的問題是,那一根根帶鉤的鐵桿要把上下合攏的兩爿樹木牢牢鎖住,牢牢固定住,不然沿途山路崎嶇,會使合攏的空心木發生鬆動,那麼整車的死屍就可能被一個個傾覆。錯沒錯,我說的是:情況錯了沒有,整車死人會在途中……在風羊店採購軍械時,我也能向蟲子老闆提出相同的問題,整車整車的武器(或者是死亡不久的替身)會不會在沒到達目的地之前就都出了問題,都被報銷了?一陣風颳過,我們的身子骨好像一下子全散了架。我們單位裡的人……現在來說說運輸問題,說說可能在途中會發生的運輸事故,此刻我們單位裡的人已能清晰看見夜空中的月亮同我們單位出發去山中剿匪時一樣,正靜靜地照著城邊某段黑色城牆,月亮的火焰正在城牆上熊熊燃燒,說說,說說看,試著說說看,後面車廂中情況是否正常?單位的鐵門已經臨近。說說看,情況是否還屬正常,遊擊隊戰士乘著城裡兵力減少,有沒有造訪過我們單位。單位裡的看門人日夜緊握鋼槍,把守單位鐵門。說說,像海洋在退潮以後那樣,我們光著腳站在深深的海灘沙子裡,說說吧,立即走下汽車,走到汽車後面,掀開車廂頂篷,看看車廂裡的動靜……上下合攏的兩爿樹木沒有相互脫離……被鐵桿穿過的眼兒沒有出現開裂現象,說說經觀察後得到的具體印象。我請司機將汽車緩慢駛進鐵門。減速。而且不用按喇叭。汽車慢慢進入久別的單位院子,而且還打出了幾道非常昏暗的燈光。而且燈光照射在牆上……渾濁得如同幾隻棕褐色麵餅。我這時知道我們進山剿匪的這些人終於回到城裡來了。必須看懂庫裡各處的複雜路標,這樣才能使汽車繼續往前行駛。至於軍械庫裡的許多道路……其實進了庫裡是要看誰說了算的。現在剿匪已取得了全面勝利,在勝利之後特別要看清楚誰在庫內說話算數,誰說話最有力量。有證據。有依據。我們這些剿匪的功臣此時還沒從汽車中鑽出來,還沒洗盡滿身徵塵,我們腫脹的雙腳還沒踏在這座城市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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