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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太奇道:「你瞧一眼便清楚他的為人?」
小敏兒道:「這是敏兒的獨門本領,不同的人,雖然目光不盡相同,可是誰對敏兒心懷不軌,敏兒一目瞭然。陸大哥看敏兒的目光,與那些另有企圖的人截然不同,不含歪念。」
符太暗忖若小敏兒要逃離皇宮,自己又勢不能親身照顧她,那可託付者,就必須像陸石夫般的鐵漢,其它人不監守自盜才怪。
道:「你今早見我時,有何判斷?」
小敏兒苦惱的道:「大人根本對敏兒不屑一顧,只懂朝夫人張望。」
幸好符太臉皮夠厚,兼不知羞恥,毫不尷尬的聳肩道:「我是高手,留神的當然是另一高手,與她的艷色沒有關係。皇上舉行會議時,小敏兒是否一直在場?」
小敏兒道:「我和另一姊妹在外候命,到有人來通知神醫回來,才給召進去。」
符太道:「還要買東西嗎?」
小敏兒俏臉飛紅,垂首嬌羞的道:「買夠哩!」
符太兩手抄著她的小蠻腰,送她上馬背,然後躍坐她身後,擁美返宮。
有一點,符太想不通。
韋後因何要將最有價値的美麗宮娥硬塞給他,如此有何作用?
對小敏兒,符太保持懷疑,這是他自小養成的性格,不容易改變。即使是龍鷹那混蛋,亦經過長期的出生入死、並肩作戰,直至那混蛋從寶藏取得清神珠,毫不猶豫地依諾贈他,符太方和龍鷹建立起過命的兄弟之情,並肯為他做些違背本性的事。
小敏兒能在皇宮這樣的地方,當上韋後的心腹,絕不簡單,不是憑她的美麗可以辦得到。他故意不問她提出的「交易」,就是看她在自己沒有表示下的進退之道。自懂人事的一天,符太活在只有強權、沒有公理的環境,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面對卑鄙手段、陰謀詭計,如吃飯、睡覺般平常。
不過,小敏兒確勾起他因感同身受而來的憐意。
哪想過甫返洛陽的第一天,連遇兩件人事,均惹起他少年時代遭遇的回憶,另一就是妲瑪。
小敏兒輕柔的道:「墨很香!」
他們置身紫雲軒的書齋內,六冊空白的卷宗整齊地迭放桌面,符太據桌發呆,小敏兒站在桌旁為他磨剛買回來的墨。
「字型儘量小一點,既可省紙,又可防給人一眼瞥見你在寫什麼,而不論字型多麼細,仍難不倒老子,當年老子就是以這種字型,寫密函給聖神皇帝。」
龍鷹說的話言猶在耳,符太卻頭大如鬥,須錄之於紙的事物太多了,難以取捨,但仍非最大的問題。
最難是他不慣將心裡的事寫出來,不慣坦白。
「太陽快下山哩!」
小敏兒的聲音很特別,清澈如不受騒擾、遠離人煙的溪流,從耳鼓鑽進他的腦袋。
他剛洗過冷水浴,換上買回來的新衣。小敏兒仍未從被他拒絕侍浴的打擊回復過來,說話時戰戰兢兢的,又刻意逗他說話。
符太想安撫她兩句,可是真不習慣討好人,怎都沒法說出口,就像不知如何下筆寫他奶奶的「醫經」,都是龍魔混帳,逼自己幹不情願和力不從心的事。
「大人心裡有煩惱嗎?」
符太差些兒按捺不住,趕她出去,太不慣在思考時給人在旁瞧著,管她是天仙美女。不過至少在她磨好墨後,否則須親自動手,做他最欠耐性做的事。
獨處、獨思,是他最享受的時候,仿如與生俱來。在塞外,即使和龍鷹等並肩作戰,他亦不時離群而去,像孤狼般去覓食自處,沉醉於獨自一人的天地裡。
難怪陸石夫說自己的難相處,人所共知。
隨口問道:「小敏兒如果滿懷心事,卻傾訴無門,怎辦呢?」
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