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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的面容上顯出淺淺的梨渦,縱使身上滿是泥水,但眼神底下卻是一塵不染的光。
祁敘知道她也許沒有惡意,卻仍舊沒有接。
沒有希望,便不會失望。
就算一時能對他如此又如何,等她有一天知道他底子裡的骯髒,定又會像那些原先說得冠冕堂皇的人一樣,像扔掉爛菜根一樣毫不猶豫把他丟掉。
想到這裡,祁敘眼眸如同淬了寒冰般,再無半分溫情。
納蘭初雖然不善察言觀色,但從他表情也看得出來,他似乎對她存著莫大的敵意,而且很抗拒她的靠近。
她身為衛國公府嫡女,自然內心有一份驕傲在,此番救他已經算是仁至義盡。
斷不會把臉伸過去讓他打。
納蘭初從外頭攥了幾塊雪球進來擦了擦桌子,把饅頭包在衣服裡放在桌子上,看了一眼角落裡眼神冷漠的少年,轉身推門而去。
臨走之前還體貼帶上了門。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納蘭初剛走出門幾步,就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但回去是不可能回去的,死都不可能回去的。
納蘭初背上籮筐,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走到半路上,沒想到還是迷了路。
冬季天黑得早,白色的雪壓著草垛,時不時探出一雙熒熒泛著青光的眼睛。
納蘭初急忙捂住眼睛,露出一條縫看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
一道身影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面,悄無聲息。
見她掩耳盜鈴的舉動,祁敘罕見地遲疑了。
他現在是真的相信這姑娘確實沒心機,畢竟這種舉動,不是聰明人能做得出來的。
祁敘看著她圍著同一個山坡轉了三遍,最後還是跌了一跤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兜圈子。
傻。
看著她走進院門,祁敘才轉身而去。
回到破茅草屋的時候,月已經升至中天。腳踢到一團軟軟的東西,他低下頭。
寬大的棉袍裡包著的饅頭早已冷硬,祁敘沉默著掃了一眼,隨手把饅頭扔了出去。
他永遠都不需要這些形同施捨的可憐。
永遠都不需要。
第9章
納蘭初回到家裡,卸下背簍,推開院門。
屋裡點著煤油燈,火光從窗戶裡洩出,投映在空蕩的院子裡。
裡面安靜得讓她心中有些發慌。
推開門,張氏和宋硯哥哥坐在桌邊,桌上擺著飯菜。
還有一個人背對著她,看不清面容,只能從身材和衣著隱約判斷出這是個三四十歲的男人。
那男人轉過身來,笑道:「這就是小初吧。」
納蘭初不明所以,也沒搭話,悄悄往宋硯身後躲。
「沒幾天就不認識了?不會叫人了?」
張氏臉色十分不虞,看得納蘭初心裡一慌。
納蘭初心裡憋屈,她又不是宋初,哪知道那男人叫什麼?
好在宋硯及時站起來替她解了圍,「初初,你先回房。」
納蘭初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還是聽了宋硯的話,乖乖進了自己房間。
李野拉了拉張氏的袖子,安撫道:「初初還是個孩子,你這做孃的,還是和顏善語些。」
納蘭初坐在床上,摸摸有些乾癟的肚子。像是回應,肚子立即咕咕一叫。
恰巧這時候宋硯走進來,納蘭初臉唰地紅了。
好在他似乎並沒有聽到這聲音,端著飯菜徑直走到桌前,把碗筷放好。
「初初,快來吃飯。」
納蘭初從床上跳下來,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