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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琢言莫名想起以前上學時讀到的「莊周夢蝶」,莊子他老人家提出一個哲學問題——人如何認識真實,如果夢足夠真實,人沒有任何能力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醒和夢既然都是一種境界,那她夢到的一切也是真實的嗎?
瘋子,瘋了!二十六歲的人還這麼不切實際,想的什麼亂七八糟……
把車票放回原位,行李箱推回床底,喬琢言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有辰庚的未讀資訊。
她沒想到在辰庚說完去機場接賀城的第二天他就回來了,而辰庚大手一揮,說忙不開,讓喬琢言自己去接。
昨晚做了那樣「不堪」的夢,喬琢言本能想拒絕,而且賀城走的時候明明開了車,她再開一個車過去就多此一舉,但辰庚既然開口,還是得去,畢竟人情要還。
喬琢言覺得還是先不想「邏些」這一茬,越想心裡越沒譜。
……
為了這趟來之不易的「遠行」,喬琢言化了個「妖艷賤貨」妝,換上新買的風衣和高跟鞋,背上斜挎的小包出發。
事先沒跟賀城聯絡,根據辰庚給的航班號,喬琢言準時出現在「到達」大廳,不像其他接機的人一樣蜂擁擠在一起,她只是遠遠站到旁邊,能識別到某人出來就行。
看著顯示屏上的航班落地資訊,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賀城終於走出來,他手推行李箱,穿著連帽衛衣,戴黑色墨鏡。
雖然武裝有些嚴實,但喬琢言一眼就能認出來,因為他的獨特氣質自帶吸引力,喬琢言是凡人,躲不過。
賀城顯然沒看到接機的人,出來直奔出口。
喬琢言走過去,心跳聲如響鼓重錘不止,越想忘記昨晚的夢就越不自控地想起細節,尤其是床上,賀城的喘息聲猶在耳邊……
走到跟前,喬琢言一聲不響地和他並肩,賀城發現後轉過頭又轉回去,面色如常,「你怎麼來了?」
「沒想來,辰庚叫我接你。」
「怎麼來的?」
「坐地鐵。」
賀城沒再說什麼,手下的行李箱發出輕微的滑動聲,朝出口拐去。
……
明川今天依然是雨,喬琢言出發的時候還是小雨,眼下雨勢大了很多。
走出出口,一陣風颳過來,帶著春雨的清新味道。
兩人心照不宣地既沒在原地躲雨,也沒有借共享雨傘,而是照常往停車場走,賀城把帽子戴上,墨鏡摘下來掛在領口。
「要我幫你拿行李箱嗎?」
穿了五厘米高跟鞋的喬琢言差不多到賀城嘴唇的位置,她伸手過去,被賀城攔住,「不用。」
手揣迴風衣口袋,深呼吸的瞬間喬琢言聞到賀城身上的味道,和雨水很像,又有些不同。
行李放入後備箱,喬琢言坐進副駕駛,關門後第一件事是系安全帶。
賀城看她一眼,笑得別有意味。
「要先去公司一趟。」,他說。
公司?
昨天在事務所,喬琢言有問過辰庚「賀城是做什麼的?」,他把話題岔開了,現在想想,可能辰庚是不想說。
「……」,今天冒然接機,喬琢言肯定不能再打擾賀城的計劃,「那一會兒進市區你找個方便的地方把我放下吧。」
「今天有事嗎?」,賀城把車鑰匙插/進去,啟動車子。
「沒事。」
「一起去吧。」
喬琢言不知道賀城要見的是誰,竟然帶上她,「不太好……」
「吧」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賀城頂回去,「沒事。」
……
明川市群益開發新區,離機場差不多半個小時車程,兩人一路無話,車裡只有雨刷來回擺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