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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訕訕一笑,卻對顧寶珠說,「你要是留下來,我去給你收拾,你就住珊珊的房間。」
顧寶珠沒接話,抿唇看了她一眼,然後跟著舅舅一道走了。
過了橋,走了幾十米,有個亭子。亭子上面懸著一盞燈,跟著晚風搖搖晃晃的。
這個時間點,大家基本都在家吃晚飯了,亭子裡沒有人。
舅舅就在石凳子上坐下了,雙腿開啟,雙手搭在膝蓋上。抬眼見顧寶珠沒坐,招呼一聲,「你也坐。」
顧寶珠這才坐了下來。
舅舅打量她片刻,才問,「你過來這一趟,顧家人知道嗎?」
顧寶珠搖搖頭,卻又立刻反應過來,「上一次,你們就是顧及這個,才會說那些話讓我故意聽到的嗎?」
舅舅也是意外顧寶珠竟一下子就想明白了,他沒搖頭也沒點頭,只是嘆了口氣,「只怪舅舅沒本事。」
顧寶珠這就明白了,可她還有個疑問。她來是臨時決定要來的,而舅舅和外婆那段話不是臨時編的,更像是知道她要過來,提前準備過的。
「舅舅,上次你們知道我要來,是誰告訴你們了嗎?」
「這些不重要了。寶珠,你現在在那邊過得很好,不該回來的。我也是不知道珊珊去找了你,要不然我寧願打斷她的腿。咱們家平平淡淡的過著就好,去找你就是給你添麻煩。你離我們越遠,才能更融入那個家,省的人家生了嫌隙,覺得你始終沒拿自己當做顧家人。」
顧寶珠卻很冷靜的反駁,「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親人不敢相認,置之不理,她又怎麼會真心實意對待另一個家裡的人呢?」
舅舅一時無法反駁。
顧寶珠已經想明白,有人就是利用了舅舅和外婆這個心理,所以才讓他們說了那番話。
而她當時竟傻傻的同意了,以為自己真是個累贅,沒有人疼愛。殊不知,外婆和舅舅也是那個隱忍痛苦的人。
所以所謂的收錢就更不可能了。她已經不用問,就該確定舅舅和外婆肯定沒有收過一分錢。
什麼手術,什麼欠錢幾次三番的要錢,一切都是謊言。
「寶珠,畢竟是咱們簽過協議的,咱們就該遵守。換位思考,顧家那麼培養你,對你那麼好,也不希望你最後胳膊肘向著別人。」
「可你們不是別人。舅舅,我感激顧家,和你們是我的家人根本不矛盾。」
舅舅很拘謹的一笑,「話是這樣說,不過咱們也替別人想想。你看看你現在多好,我和你外婆也就知足了。可見當初沒有將你送錯人家。你以後就別再來了,外婆那裡有我照顧,你別擔心。你好好過你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聽話。」
舅舅就是長輩的諄諄教導,顧寶珠鼻子很快就酸起來。
「珊珊那裡我來說,讓她不準再去麻煩你。至於你舅媽,她就是那麼一個人,你別和她計較。也是我沒本事,沒讓她過上好日子。」
顧寶珠強忍著眼淚,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舅舅起身,說,「前面有個民宿,你就在那住一晚,明天就回去吧。把你帶回去,你舅媽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顧寶珠看著舅舅,問,「外婆身體,還有你,身體還好嗎?」
舅舅笑一下,「沒什麼大毛病。你外婆那裡畢竟年紀大了。」
「她的眼睛,要不然去瞧一下吧。視力不好,做什麼都不行的。」
舅舅有些羞愧的垂了垂眼。
顧寶珠知道還是因為沒有錢。
她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舅舅,解釋,「我來的時候考慮過這種情況,知道外婆可能不會見我。我這裡寫了一封信,麻煩舅舅帶給外婆。」
只是一封信,舅舅也不能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