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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北王點點頭,屏退眾人後將藥碗端到殷寧面前。
如今殷寧一番慷慨激昂過後,心裡空落落的,酒勁兒上頭已經忘了自己上句話說過什麼。他胸口起伏,猶維持著跪在床邊一臉正氣的模樣,但張著嘴卻欲言又止,活脫脫一個小醉鬼的樣子。
塞北王暗自覺得好笑,知道跟醉鬼不能講理,只能誘哄勸道:「寧兒,來喝了這醒酒湯,早點歇下吧。」
塞北王方才見他雙頰一直紅通通的,心裡就擔憂他明早醒了會頭疼。
殷寧瞪大眼睛,疾言厲色:「我沒醉!」
塞北王見他有了精神,也不見悲傷之色,心裡才鬆動下來。
他也不跟殷寧多廢話,將人牢牢箍在懷裡就一口口把藥餵了下去。
盛醫官不是說要發散熱意麼,塞北王堅持到餵完藥,早就因殷寧掙扎而心頭火起,他默唸著這句話把殷寧身上滿是酒氣的衣服脫了個精光。
殷寧思緒遲鈍,倒是很乖,本來老老實實趴在錦被裡任人上下其手。忽然臀疼了一下,他慢慢反應過來,羞得臉上都要燒著了,本能地掙扎想用手去護。
塞北王早用另一隻手將他的兩隻手腕扣在頭頂,他哪裡能掙脫得了。
不過塞北王見殷寧急眼,只能遺憾地將還殘留著輕輕拍擊時軟彈熱度的手在他的皮肉上移開,輕輕掰著殷寧的下巴去吻舔他的唇瓣。
屋裡翻雲覆雨一室生香,別處卻冰冷陰森劍拔弩張。
陰森森的小花園裡,九皇子見塞北王抱著殷寧離去,心裡暗道這下要壞事。
他見塞北將士對自己虎視眈眈,凜然道:「我可是大熙皇子,地位尊崇,你們」
話音戛然而止,九皇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寒柯看著倒在腳邊身穿綾羅的人,冷漠地用腳踢了踢,下令道:「帶回地牢看管。」
他的手下全是精銳,和他一樣沉默寡言,很快就從小花園裡搜出了另外兩個明為赴宴使臣實則是為了跟九皇子接應的手下,情場後撤了下去。
風吹過枯萎樹梢,一時間這熱鬧無比的地方變得冷清非常。
侍衛總管背著手,站在塞北王早幾年從大熙京城移栽而來、卻早已枯萎的那棵柳樹下,一言不發。
寒柯從不遠處借著月光看過去,只見他腰板挺得筆直,渾然不怕的樣子。
這背影教他也罕見地恍惚了一瞬。
侍衛總管也曾經是挽弓殺敵的一把好手。他第一次聽說「木盛」這個名字,便是對方先放出話來,早晚要和虎營的寒柯一較高下。
恰好木盛也在想當年。
寒柯那時作為還是王子的成淵手下最年輕的一名新將,一時風頭無兩,勢不可擋。
他不愛說話也不愛出風頭,然而挑釁眼紅的還是大有人在。塞北人崇尚強者,偶爾有人想較量一下他都奉陪,這些人後來無不折服在沉默寡言的寒柯劍下。
唯有木盛的戰書,他未曾應過。
寒柯一直主動避戰,這令旁人都以為他是不及木盛才不敢較量,木盛也以為寒柯浪得虛名,不過如此。漸漸也不再執著於此。
但一次戰場之上,木盛被人偷襲,層層圍住後落下馬來。
危在旦夕之時,寒柯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將他面前的敵兵一一斬殺在地,伸手將他拉上馬背。
木盛自己的馬沒了,只能屈身在寒柯懷裡。一路上他清清楚楚地看著寒柯手起刀落,所向披靡,其身手利落,力大無窮,確實在自己之上。
木盛熱血沸騰,抽出腰間匕首和他共乘一騎並肩作戰,敵人落荒而逃。
等鳴金收兵之時,木盛瀟灑下馬,看著寒柯笑道:「寒將軍好身手,等我武藝精進,再跟你痛快打一場。」